臨時起意,因為你幫了我。”
“我幫你,你卻要害我,這是什麼邏輯?”林嶼冷下臉。
他拔出釘進床頭的刀刃收了起來,沒有繼續攻擊的意圖,“我的確是想幫你,方法就是殺了你,不然你只能永遠留下。”
“看來你不願意。”
“我的確不願意不明不白地死掉。”林嶼沉著臉,“把話說明白,什麼是永遠留下?”
“你還沒有發現嗎?這個副本已經失控了,你們就快被他們隔絕在這裡了。”
……
耿晴雙昏昏沉沉地睡著,剛才和男友大吵一架,眼睛還是腫的,他之前鼓動她一起裝食物的時候拍著胸脯保證沒有問題,結果在那個恐怖npc殺雞儆猴之後就嚇破了膽,先前還說“大不了副本失敗帶著吃的回去”,沒想到現在生怕再次違反規則被懲罰的還是他,甚至在她從跑步機上摔下來的時候都不願意花時間來扶一下。
分手!只能分手!她恨恨地想著,本來已經快睡著了,然而一想到這裡又被氣得醒過來,香氛的味道幽然馥郁,頭腦陣陣發昏,她又要睡去。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男友的悶哼,難道他還有臉生氣?耿晴雙煩躁地把被子往上拉,捂住耳朵,過了一會兒,她聞到了一股不同於香味的鏽氣。
凡是過了幾個副本的玩家都不會認錯,這是血的味道。
耿晴雙驚疑不定地喚了一聲,“勞小帥?”
沒有回應。
黑暗裡看不清他床上有什麼,她忍著恐慌,輕手輕腳地繞過去開啟燈,白色的光一下子晃了眼睛,她不得不閉了幾秒鐘再睜開,慢慢地轉過頭。
雪白的床單被染上了大片鮮紅,就好像不合時宜開放的一朵一朵詭譎之花,能勾出心底的恐慌,然而最讓她恐懼的,卻是另一件事。
他不見了。
床上空空蕩蕩,只剩下沾血的枕頭,他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和床上的被子一起不翼而飛。
耿晴雙不敢再閉眼,她從揹包裡拿出防身的銳器——一把尖剪刀,慢慢地在屋子裡搜尋,腳上的扭傷讓她一瘸一拐,忽然她跌到了地上,剪刀脫手滑落到床底,讓她不得不伸手去摸——她摸到了一個東西。
……
“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嶼拿著刀靠在床上,努力地維持清醒,在賀望解釋他的意圖之後,她沒有說信或者不信,然而先前好不容易友好一點的氛圍化為烏有,她重新把他放入了危險人物的範疇裡。
由於賀望無論如何也不肯離開,林嶼試圖用技能把他從房間裡丟出去,然而他卻拿出了殺手鐧——利用之前她欠下的人情來交換自己留下。林嶼不能在這件事上拒絕他,不然等他擺脫麻煩,自己又要多一個敵人。她只得自己警醒一點,即使再困也不敢睡過去,隨時注意他的動向。
就在她腦袋不知點了幾下,一陣從門外傳來的驚叫瞬間趕走了瞌睡,她反應了一會兒,意識到叫聲是來自玩家的房間,離得有些遠。
賀望躺在另一張床上,像是把自己當成了這裡的主人,一點也不在意自己方才的舉動或是林嶼現在的警惕,聽見聲音只是說:“有人已經開始動手了,你們當中有幾個人在今晚之前就已經出不去了,你還能搶救一下,馬上自殺,就能脫離副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