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錢剛定了定神,咬牙道:“如果是假的,之後你就死定了!”
田子陽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當然不會是假的,你準備好怎麼道歉了嗎?太輕易我可是不會被打動的哦。”
錢剛咬緊牙關,雙頰一鼓一鼓,太陽穴上凸起青筋,似乎在竭力忍耐什麼,彷彿下一秒就要對這個得寸進尺的要求破口大罵。
“時間不多了。”田子陽說道,“我不會因為等你做思想準備錯過熄燈時間。”
時間確實不多了,現在還在外面的玩家只剩下他們兩個,甚至連npc都看不見影子。
田子陽覺得他大概是低不下這個臉,有些遺憾地準備離開,忽然間,他聽見了細如蚊蚋的聲音。
“對不起。”
錢剛的眼睛盯著地面,彷彿地上有什麼吸引他的東西。
“什麼?”田子陽掏掏耳朵,“你剛才說話了嗎?”
“對不起,我錯了。”錢剛大聲了一點,他的眼睛依然沒有看人。
田子陽笑了,“我說兄弟,你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地板的事嗎?道歉不看人的?”
錢剛豁出去了,他抬起頭,對著田子陽大聲喊道:“對不起!我不該那樣對你的!我錯了!”
說完這句他再也忍不下去了,虎視眈眈地盯著田子陽,拳頭已經握緊了。
田子陽心知自己再逼下去他真的就會翻臉,自己的目的也就泡湯,見好就收,終於遂了他的意,“晚上npc的客房服務不是為了害玩家,而是為了保護玩家,用運動時間可以交換他留下來。”
……
夜裡,林嶼還是住著自己原本破破爛爛的房間,門窗的鎖壞了,因此用厚膠帶沿著縫隙貼了一圈,勉強增加了一些摩擦力,至少有人進來的時候會發出刺耳的響聲,給裡面的人提個醒。
她今晚沒有睡床,孟錦竹和孫覃那邊也是一樣,究其原因是在知道經理是根據床下感測器顯示的重量來區分玩家房間的話,那麼在白天做了一些會引起npc仇恨事情的他們就要努力避免自己被定位。
林嶼把斷耳擺在顯眼的位置,在心裡計算著零點。
盯了一會兒,她開始心不在焉,孫覃從廚房帶回來的訊息與孟錦竹在餐盤裡看到的人頭可以吻合,他說冷櫃裡有一些長條狀的凍貨,疑似人的肢體,而上層一個單獨裹好放置的黑色口袋裡裝著腦花,足以證明這裡的npc以食人為樂,他們矇蔽副本的規則,扭曲了原本的秩序,就是為了滿足自己變態的樂趣。
也因此證明他們的選擇是正確的,殺死這裡的npc,不然會有一批又一批的玩家一無所知地進入這裡,死不瞑目。
一切緣由都清楚明白,但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如果是這樣,那究竟是誰在食物裡做下的手腳,真的是經理嗎?他從上到下操控了一切?為什麼最後淪落到需要“偷獵”的地步。
如果不是他,是董事長,他又抱著什麼目的呢?至少他從未在食堂出現過一次,也沒有讓廚師送過什麼東西。如果他一直都是偷偷摸摸地吃,那林嶼無話可說,但他不是那樣的性格。
忽然間,走廊裡有腳步傳來,林嶼精神一振。
□□才剛剛走近,就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我要點客房服務!”錢剛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