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向肖七和傅玉同。
傅玉同和林君成並不怵。
肖七暗自嘆了一聲,道:
“林侯,你這麼鬧,是把你手下的青州軍都打成叛軍。”
“將青州全境害成叛逆。”
“你今日逞一時之快。”
“來日鬥得過北羌鐵騎與御林軍的聯軍嗎?”
霎時間,崔澤眼底像長出無數冰稜。
冰稜鋒利,將他的冷峻扎破。
皇帝本就有意捨棄青州。
若向皇帝遞了這個把柄,皇帝趁勢將青州賣與北羌呢?
崔澤不由地回望。
他遙遙望到城外去。
今年冬天青州打得太慘。
雪河旁的田地上沒人顧得上種麥子。
等一開春,青州沒了接濟……
餓死嗎?
崔澤潦草地收回視線。
他緩緩抬起手,顫著眼眸。
“給他解開鐐銬。”
崔澤身後連兵卒帶百姓全都一愣。
人群中,還是那個老婆婆。
“林大人,我們不怕死!”
“你不要放過他。”
“老婆子我全家只剩我一個,我連七歲的孫兒都沒了。”
“我只想要一個公平!”
合攏的眾人沒人退步。
他們挨個嚷起來,嚷的全是家破人亡的悲拗慘劇。
眾人合起來是一個聲音。
他們要公道。
他們要天公地道。
崔澤放柔聲音,像勸解一樣:“夠了。”
“先放開他。”
“諸位請信我,我抓得住他一次,就抓得住他第二次。”
崔澤按著長劍,向前一步。
他的視線越過肖七,釘在傅玉同身上。
“青州的公道,我會向他討到的。”
傅玉同把團成一團的族譜紙頁砸向崔澤。
正砸在崔澤眼角。
傅玉同:“向我討公道?”
“那你得先活下來吧?”
“本持節使命你即刻帶著你兵出城征討北羌。”
他向林君成遞了個眼神。
林君成也道:“別愣著,快出發。”
“仗可是你要打的。”
“不然我們就找北羌人議和了。”
崔澤肅著眉目。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雁北門我帶人守著,你們敢過,我便斬。”
林君成靠到肖七身邊去,攀肖七的肩。
“肖大人,你看,他不聽朝廷指揮。”
“叛將!”
“你說是請北羌軍來助我們平叛,還是調御林軍來平叛?”
“還有這城中的百姓,各個都聽他的,我看也是反賊。”
“都留不得。”
肖七聽到北羌字樣時,嫌惡地抖開了林君成搭的手。
他勸崔澤道:“林侯爺,為了百姓們,你帶大軍出城吧。”
“實話對你說,朝中不止陛下。”
“鸞臺六部的那幫子大官也不站在你這邊。”
崔澤聞言神色凝掉。
“六部?***殿下不曾為我斡旋麼?”
肖七淡淡地搖了頭。
“***殿下只是薛氏遺孀,並非薛氏門人的魁首。”
“如今青州是陛下與薛黨文臣的棋盤。”
“你指望誰替棋盤說話?”
棋盤?
聽罷肖七肺腑之言的一瞬間。
崔澤真想掀了桌,叛上雁歸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