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的眸子如被野火燎亮一般盛開。
“他們自己的本事?”
他又抬手向後一招。
當著青州城無數百姓的面,馬車的門被王秀的部下推開。
裡面露出的竟是成袋成袋的米。
更讓人驚掉下巴的是,麻袋上印著青州府庫的標識。
麻袋一角,縫了藤紙做的標。
紙標上用墨字寫著這袋米由何而來,何時入的青州府庫。
王秀的部下當眾搬下一袋米撕開封口。
藤紙在封口被開的剎那間四分五裂。
軍士將口袋往前一傾,白花花的精米立刻湧到袋口。
叫街上的人全看得一清二楚。
崔澤面目如鐵似霜,道:
“青州府庫專供青州軍營用的精米,為何出現在傅家的馬車上?”
“貪墨軍餉,這便是傅家的本事嗎。”
林念瑤被真相震得一退。
貪墨軍餉?!
林念瑤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細密的汗珠,接連在她的額間冒出。
人群中,範濤瞪著雙目望了袋中的精米。
他又低頭去望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的藤紙。
他的嘴裡開始回味起,他在崔澤的勸說下,塞進嘴的新紙的味道。
甜得發腥,甜得像血。
他險些當場噴出血來。
範濤撥開無數的人,一路衝進街心。
他衝到王全的面前,揪起他。
“你配合傅家,偷換了府庫中的軍餉?!”
範濤面紅耳赤,恨不得咬死王全那般咬牙掐住了王全的喉嚨。
“好啊!傅家假傳林帥軍管條例的藤紙原來是用來做假的府庫紙標的!”
“那剛剛林帥所說,運進青州城的碎米,是不是用來偷樑換柱,頂替軍餉的!”
王全被掐得面目發紫。
他拍打著範濤的手,求範濤放他一條小命。
他在快被掐死的彌留之際,紅著眼對範濤說:
“司馬,我……我……”
“都是傅家,傅家教,教唆我……”
說罷,他便頭一歪,倒了下去。
範濤伸手試探王全的鼻息。
探出王全只是被他掐暈後,鬆開手讓王全倒了下去。
王全一道,百姓在譁然中,怒火中燒,齊刷刷地望向了林念瑤和傅思齊。
眼看已到末路,傅思齊顧頭不顧腚地喊道:
“不!”
“你還是沒有證據,你還是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這些都算不上證據!”
崔澤冷眼掃他一眼,轉身押過來一傅家押車的人。
他壓著傅家那人在街心跪下。
“把你招的,當眾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