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崔澤就要動手,薛麥突然伸手扶住戚如陌的輪椅。
“等等,我再重溫一次我要做的。”
“我不遠不近地跟著戚世子。不管一切,跟緊他就行了嗎?”
她看向崔澤手裡的長劍和戚如陌懷裡的弓。
薛麥又看了看自己的空手。
“我真的什麼武器都不用帶嗎?”
崔澤彎著唇角搖頭。
薛麥體虛,背上刀劍便跑不動了。
“郡主,你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跟著戚世子跑。”
“累了千萬別逞強,只管停下來歇。”
說罷,崔澤示意薛麥讓開。
他又拍了拍戚如陌的肩。
直到戚如陌長嘆一口氣,他才將戚如陌一把推下坡去。
輪椅載著戚如陌風馳電掣地從坡上殺下去。
輪椅背綁死的玄黑旌旗迎著獵獵的風飄揚起來。
戚如陌乘著輪椅,穩穩拉起弓,斬掉了箭頭的無頭箭呼嘯而去。
無頭箭接二連三地擊響公主府護衛的頭盔。
一個又一個的護衛只好退場。
恍惚間,眾人彷彿又見到了雙腿尚在的少年將軍。
戚如陌像當年對北羌鐵騎潮一般,殺個了縱橫無敵。
不僅他縱橫無敵,他還帶了個杏黃衣衫的郡主尾巴——追著他猛跑的薛麥。
薛麥從沒想到飆起來的輪椅能跑得那麼快。
她別說帶上刀劍了,就是赤手空拳也不好追啊。
她記著崔澤的話,追不動了就停,追不動了又停。
薛麥就這麼跑跑停停,追著戚如陌時近時遠,完全不可捉摸。
護衛隊摸上來的前鋒一面減員,一面被薛麥衝亂陣型。
亂著亂著人是越來越少。
此時,崔澤早隱入了黑暗中。
他並未走遠,悄悄與戚如陌和薛麥保持著三角陣型。
在看不見的地方,他隨時化作兩處支援的犄角,替他們清掃障礙。
與被崔澤綁在戚如陌輪椅上的旌旗不同。
方子明帶走的旌旗並未擺在明面上。
崔澤與戚如陌都斷定,方子明會將硃紅旌旗交給吹哨傳令的護衛。
因為傳令護衛在暗處觀察全域性,既隱蔽又安全。
他的哨音還可隨時喚人支援。
崔澤沒入暗處,就是為了捕獲他,砍下硃紅旗,奪下勝利。
終於,公主府護衛的陣型亂成一盤散沙,重新整隊的哨聲凌空響起。
崔澤第一時間察覺到哨聲發出的方向。
戚如陌也聞聲轉動輪椅,一抬手,他上弦的箭也轉向。
薛麥緊隨其後,小跑起來。
他們這一跑又害得方子明的大部隊開始亂。
方子明本想帶人先擒住薛麥,請她離場,免得***擔憂。
但偏偏隱匿在暗處的崔澤伺機悍然殺出。
這次,變成戚如陌引弓掩護他。
崔澤劍不出鞘,連劍帶殼地過五關斬六將。
二人聯手,再次將公主府護衛的陣型衝得凌亂。
哨聲不得不再次響起,催促眾護衛收縮陣型。
崔澤聽聲將吹哨護衛的方位確定了八成。
只缺最後一聲哨響,他就能鎖定硃紅旌旗的位置。
吹哨的護衛尚不知曉,公主府護衛離落敗就差一聲哨了。
崔澤望一眼天。
他冷靜地從陣中殺出。
在重新隱入夜色前,崔澤快步衝向戚如陌,將他的輪椅推得飛了起來。
戚如陌被推到鬢髮斜飛。
“慢點慢點!”
“你再這麼攆著我跑,真要吐了。”
崔澤握著八分的勝,同老友打趣道:
“行了,吐不了,你當年賀蘭山上縱馬殺敵比今日顛簸多了。”
戚如陌懷念地一笑,抬手引弓又是一箭。
一個護衛被箭打中,被迫退場。
薛麥乖巧地追在他們後面。
崔澤將戚如陌重新推上高處。
他自己卻跳下土臺,再度消失。
戚如陌見崔澤離去,往哨聲發出的方向去。
他會意,搭箭引弓,專挑公主府護衛重組陣型的關鍵點,一一打掉。
方子明追著他們跑了大半個行宮。
說好的打攻防戰,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