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我知道,這是奶奶留給你的畫,對你非常重要。”
“你要是反悔,不想賣了,姐姐也支援你,我們現在就把畫拿回家,好不好?”
林姝薇盯著林淼,幽深的眼眸中藏著濃濃的暗示。
她在讓步。
她可以和林淼私下和解。
事情鬧到警局,完全沒有意義。
其實林姝薇從一開始就覺得該以三千萬的價格把畫賣給林淼。
是朱馨擅作主張,把畫偷偷藏起來,不斷向林淼抬價。
現在的林淼早已不是以前那個任憑欺負的林淼。
朱馨非不信。
她想找死,林姝薇不攔著。
原以為,林淼會找傅硯舟撐腰,大鬧拍賣會。
結果她居然一個人來了。
還用了最原始、最老套的方法。
報警。
這並不是一個好方法。
林淼和林姝薇是一個戶口本上的親姐妹,近親屬之間指認盜竊罪,除非是情節特別惡劣,否則是不會被認定為犯罪的。
是否真的是偷,這個界線很難去判定。
憑林姝薇一張嘴,死的也能說成活的。
林淼贏不了。
即便現在把事情鬧大,最終結果也還是一樣。
家庭糾紛而已。
如果林淼能把傅硯舟請來當靠山,或許還能懲治一下朱馨。
可她連靠山都沒有。
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勇氣。
林姝薇心裡略有些失望。
不過林淼到底還年輕,體會過幾次有人撐腰的感覺,她就自信膨脹,自以為自己也能行了,倒也是人之常情。
眼下。
林姝薇主動讓步,把複雜的事情簡單化,同意重新私下協商。
她不會抬價,依舊是三千萬的價格,把問題解決。
這對林淼和林姝薇而言都是最好的結果。
要不是朱馨攪局,早該是這個結果。
林姝薇盯著林淼看了良久。
她自認為她的暗示已經足夠明顯。
可林淼沒有絲毫反應。
甚至移開了視線。
“小妹!”林姝薇又一次開口,“這是家事,我們私下解決,好嗎?”
林淼對著林姝薇笑了一下,冷淡地吐出兩個字:“不好。”
恍然間,林姝薇突然覺得林淼看上去有些陌生。
以前的林淼,明明是個美術生,卻連打扮自己都不會,總喜歡穿白t和工裝褲,留著一頭黑長直,典型不諳世事的窮學生。
現在的林淼,滿身的頂奢。
不只是著裝。
她整個人的氣質也變得與過去完全不同。
林姝薇一直知道林淼變了。
可這還是第一次清晰地發現她變了。
這才過去短短一個月的時間。
之前五年都沒見她變化那麼大。
林姝薇還在愣神,警察和其他相關人員已經開始陸續離開酒店。
接下來需要回警局展開問詢和調查工作。
朱馨因為襲警,是被兩名警察押著走的。
她屈辱大喊:“薇薇,你還不快救我!”
林姝薇沒有理會朱馨,她快步追上林淼,壓低聲音說道:“小妹,聽姐姐一句,報警解決不了你的問題,我知道你想要回奶奶的畫,我可以給你,抬價只是朱馨的個人想法,我向你保證,這次不會讓她插手,我們和平解決問題。”
林淼腳步微頓,轉頭看向林姝薇。
“姐姐。”
她這一聲姐姐,叫得林姝薇寒毛直豎。
她上次叫姐姐的時候,差點坑的林姝薇嫁給周澤安。
“我只是證人,不是報警人。”
林淼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她語氣溫和地說道:“你找我說沒有用。”
林姝薇勉強擠出一抹笑:“怎麼會沒有用?這是你的畫……”
“這不是我的畫。”林淼打斷林姝薇,“這是京城美術館的畫。”
五年前。
奶奶的畫丟失後,林淼報警無果,找律師商量對策。
當時律師看出林淼想嚴懲偷畫賊的想法。
於是提醒說,即便畫被找回,因是近親拿取,極大機率不構成犯罪。
而且,林家子孫眾多,方婉清卻把全部遺產留給了林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