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好景不長,我在婁半城的軋鋼廠裡幹了半年多後,這天,在軋鋼廠里居然碰到了一個原來工廠裡的工人。這名工人雖說不是那批老工人當中的一員,可也聽聞了不少關於易中海的風言風語呀。而且,當初他剛進廠的時候,我當時還打過他好幾頓呢。
他在認出我之後,便開始在廠裡到處瘋傳,說我給日本人辦過事,手裡還沾了許多人命呢。我一聽,當時就害怕極了,心裡想著,自己可不想失去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安寧生活呀,我的心裡不停地念叨著:“我也是沒辦法呀,我都是被日本人逼的,如果我不那麼做,死的就是我啊。”
於是,在中午大家都去吃飯的時候,我偷偷溜回了車間,在那名工人操作的機器上動了手腳。等到下午上班,那工人由於機器被做了手腳,操控不當,導致機器損壞,而他自己也被無情地捲入了機器之中,當場就死了,那死狀別提多慘了,血肉模糊的。當時我看到他那睜著的雙眼,彷彿在狠狠的看著我,看的我心裡直發毛,又害怕又愧疚,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著頭皮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可心裡卻一直被這件事壓著,時不時就會冒出來折磨他一番呢。
在那名工人的事故處理完畢以後,我就在場中適時地扮演出委屈的樣子,把那名工人說成是為日本人辦事的惡魔。只因他瞧見了我,擔心被我認出,於是便惡人先告狀,在廠裡散佈我曾經給日本人做事的傳聞,還說我手中沾有人命。由於我的表演極為悽慘,眾人選擇了相信我,而他的死則被視作是上天對他的懲處。至此,我在廠裡總算站穩了腳跟。哎,我著實也是無可奈何呀,如果讓大家知曉我給日本人辦過事,還殘害過眾多同胞。那我的結局怕是比他還要悽慘吧?他一直是我心中的一根刺,每當憶起他的時候,我都會覺得自己萬分難受,可我真的是別無他法,所以兄弟啊,你莫要怪我,倘若你選擇佯裝不知,你也不至於落得這般下場。
那兩名警察聽著易中海的自述,氣得雙手死死攥緊了拳頭,指節都泛白了,他們拼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就怕一個沒忍住,衝上去把易中海給打死了。
其中一名警察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聲巨響,震得桌上的東西都顫了顫,他怒目圓睜,大聲呵斥道:“易中海,你做了這麼多惡事,難道就沒有懺悔過嗎?”
易中海卻只是悽慘地一笑,那笑容裡滿是無奈與狡辯,說道:“呵呵,我錯了嗎?我錯就錯在生在了那個人不如狗的時代呀。要是我生在現代,我能夠平平安安地活著,也可以心甘情願地為國家做貢獻。可當初那種情況,把你換成我,我想你也會做出和我一樣的選擇吧。”
話音剛落,那名警察再也控制不住了,“砰”的一聲,他的拳頭狠狠砸在了審訊桌上,整個人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歇斯底里地大吼道:“易中海,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樣齷齪!你說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不過是為了掩蓋你內心的黑暗罷了!”說著,他一把解開了自己上衣的扣子,露出了胸膛。
只見他的胸口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有槍傷、刀傷,還有彈片留下來的痕跡,細細一數,足有二十幾處呀,那每一處傷痕彷彿都在訴說著往昔戰鬥的慘烈。
他繼續憤怒地說道:“易中海,老子16歲就參軍了,大大小小的仗不知道打了多少回,每一次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死,我從來就不怕,但我最瞧不起的就是像你那樣卑躬屈膝地去討好小鬼子,那樣的事,我寧可死,也絕不會去做。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嗎?我告訴你,我們中國人最不缺的就是骨氣,所以你還是收起你那套歪理邪說吧,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那些為了革命事業獻身的無數同志,要是都像你一樣,那他們也不會做出那樣的犧牲了,他們可都是頂天立地的英雄,哪像你,就是個貪生怕死的懦夫、敗類!”那警察越說越氣,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就這麼瞪著易中海,彷彿要把他看穿似的。
易中海瞬間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徹底清醒過來,他紅著眼睛,不甘地大吼道:“不,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生存的權利,我只是想要活下去,我沒有錯,沒有錯啊!”
那幾名警察聽了他這話,都被他這無恥的論調給氣笑了,哈哈哈哈哈哈,笑聲中滿是嘲諷與不屑,其中一人說道:“是,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生存的權利。但是每個人也必須為他自己做出的選擇而付出代價呀。而你,呵呵,就必須要為那些冤死的人付出你的生命,這是你應得的!”
易中海這會兒頭上已經滲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順著臉頰不斷滑落,可他還是不死心,依舊試圖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