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是來找趙清妍的,暫時由趙清妍照顧並無問題,更何況,跟著趙清妍他會很安全。
長明縣距離京城大概是三天的路程,可狗剩用了半個月才走完,幸好他趁亂進了城,而後找到了趙清妍,不然還不知道他的命運會如何。
城門已關,出不了城,所以,趙清妍只能先派人去尋找盯著鳴冤鼓和衙門,防止狗剩報官的那些人。
這些人很好找,因為他們就輪班守在鳴冤鼓和衙門附近。
透過審問,趙清妍從這些人口中得知狗剩所言非虛,她連夜整理證據,準備第二日將此事告訴太子。
然而,當她第二日準備進宮時,出門就看到了急匆匆而來的坤王。
“清妍,本王有重要的事跟你說。”坤王急切道。
趙清妍看了看周圍,而後將坤王請進了府,下人給坤王上了熱茶之後就識趣地退了出去。
坤王見沒有外人了,這才道:“我打聽到了一個極其重要的訊息,長明縣的縣令背景深厚,我們動他要謹慎。”
趙清妍皺起了眉頭,連坤王都說要謹慎對待的人,這背景肯定是很大的,難不成是皇親國戚?
她好奇道:“長明縣縣令是何人?他背後又有什麼人?”
趙清妍昨晚抓的那些人都是長明縣富商鄭有德養的打手,他們只知道鄭有德與縣令有勾結,並不知道縣令有什麼背景。
坤王道:“長明縣的茹縣令是皇后族妹的夫君,”
茹夫人與皇后同族,她們的爺爺是堂兄弟。
雖然,隔了幾代了,但還是同一脈。
趙清妍端起熱茶輕抿了一口,她若有所思地道:“你是擔心皇后知情縱容,還是不知情但會選擇維護親族?”
坤王道:“本王得知茹縣令的夫人是皇后的族妹後,又找人問了一下,發現皇后未出閣前與她的這個族妹關係很好。茹夫人每年都會給皇后送貴重的禮物。我懷疑她送禮的這些錢財多為收刮民脂民膏而來。”
他反問道:“你覺得皇后是否知情?”
“皇后孃家顯貴,茹夫人作為其族人自然是富貴人,所以,在皇后眼中,茹夫人每年都送得起她貴重禮物。我猜皇后應該是不知情的。”趙清妍看向了坤王,“若皇后知情,只怕她早就辦了茹縣令了。畢竟,她不會讓小小的一個縣令影響太子的名聲。”
坤王對趙清妍的話表示認可,他點了點頭,“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既然是皇后家的親戚,那就讓太子去處理吧。”趙清妍道。
她相信太子會公正地處理這件事,懲治貪官汙吏和姦商,還長明縣百姓一個公道。
坤王擔憂道:“算起來太子得叫茹縣令一聲姨父,他難免會為難,不如將此事告訴陛下,讓陛下派人去處理吧。”
趙清妍是孔太傅徒弟,太子是孔太傅學生,她自然是偏向太子的,她還是想要把此事告訴太子,於是她道:“此事事關一縣百姓,自然是要告知陛下的,這樣吧,我們一起進宮,你將此事告訴陛下,我將此事告訴太子。”
她將此事告訴太子,是想讓太子有個心理準備,免得陛下提起的時候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坤王點了點頭。
之後,趙清妍和坤王進了宮,趙清妍將長明縣的事跟太子說了,並拿出了她從打手那裡得到的口供。
她道:“長明縣的茹縣令與鄭有德官商勾結,禍害百姓,草菅人命,這件事應該是屬實的,你對此怎麼看?”
太子拍案而起,憤怒道:“豈有此理!這世上竟然有如此惡毒的奸商和如此不管百姓死活的父母官!孤定要扒了他們一層皮,讓他們萬劫不復!”
“可是,茹縣令是你皇后孃家的親戚。”趙清妍提醒道。
太子對茹夫人有印象,之前聽他母后提起過。
不過,他並沒有見過。
對於一個從未見過面的親戚,太子自然不會對她有什麼感情,況且,太子嫉惡如仇,他是真打算嚴懲茹縣令。
“孤不管他是誰,只要他做了這種事,就該五馬分屍!”太子怒道。
趙清妍見到了太子的態度,她放心了。
她道:“坤王也知曉此事,他已經去面見陛下了,你把我給你的這些證據帶上,去向陛下表態吧。”
茹縣令畢竟和皇后那邊有點關係,皇上難免會心生芥蒂,若太子能帶著證據去找陛下,並表明要對茹縣令嚴懲不貸,陛下那邊才會放下疑心。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