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王自然不會坐趙清妍的馬車離開,然後讓趙清妍自己走回家。他道:“既然這裡距離清幽居不遠了,那我就先送你回去,然後我再借用你的馬車回坤王府。”
趙清妍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
她和如月一起上了馬車。
坤王緊隨她們之後上了馬車,他道:“這麼晚了你們還在外面,是在忙什麼?”
“沒忙什麼,就是去趙家看了一場戲。”趙清妍緩緩道。
坤王來了興趣,他道:“我聽說趙家那邊剛鬧出了亂子,很多百姓吃了趙家的粥中毒了,你可是為了這事去的趙家?”
雖然,趙家一再強調施粥的是歐陽家,但旁人覺得歐陽家和趙家是一家,這施粥的事就是趙家做的,所以,出了問題也是去找趙家要賠償。
趙清妍搖頭,“不是為了這事,是為了別的事。”
她轉移話題道:“坤王又是在忙什麼呢?”
“本王剛去城中的幾家鋪子查了賬,最近的生意似乎不太好做,盈利沒有之前多了。”坤王有些憂心地道。
坤王的這幾家鋪子主要是做酒樓和賣零食糕點的。
這些商鋪的盈利變低,說明經濟不景氣,百姓手中沒錢,不願去酒樓吃飯,也捨不得買零食糕點。
趙清妍的生意主要是由如月打理,他們在大龍國做的都是高階市場,目標客戶都是達官顯貴,不管經濟是否景氣,不管百姓手中是否有錢,反正這些達官顯貴不受影響,他們手中的錢財是花不完的,所以,趙清妍的生意即便是在災荒年間也不受任何影響。
坤王繼續道:“我聽說你之前帶著太子出宮郊遊了,這麼好玩的事你怎麼不帶上我?”
“你誤會了,我們不是去郊遊,而是去體察民情了。”趙清妍解釋道。
“那也可以帶上我,我也想去體察民情。”坤王道。
趙清妍笑了笑,“那下次一定邀請坤王。”
坤王燦爛一笑,溫潤又陽光。
突然,馬車來了個急剎,趙清妍、如月以及坤王差點兒被慣性給甩出去。
趙清妍和如月一手抓住了馬車車框,穩住自身,另一隻手相互攙扶著彼此,而坤王伸手扶住了趙清妍,三人穩穩坐在了馬車裡。
“清妍,你沒事吧?”坤王立馬問道。
確認趙清妍沒事之後,他立馬開車門檢視外面的情況。
天很黑,藉著馬車前掛著的兩盞燈籠的光,坤王看到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男孩攔住了馬車的去路。
他衣著單薄破爛,身形消瘦,面容憔悴,跪在馬車前不停磕頭,嘴裡唸叨著:“求貴人救命!”
這名男孩是突然竄出來的,馬車伕為了避免撞到他,不得不立馬勒馬,來個急剎。
“什麼情況?”趙清妍看了看在地上不斷對著他們磕頭的男孩,皺眉問道。
男孩抬起了頭,他雙頰凍得通紅,嘴唇乾裂,沙啞地道:“求貴人救命!”
趙清妍下了馬車,注視著他,“能起來嗎?能的話就起來說話,把事情說清楚。”
她不是很愛管閒事,但遇上了總得了解一下情況,萬一這件事是她想要管的呢?
男孩名叫狗剩,名字是他爺爺給他起的,說是村裡人名字賤好養活。
狗剩是從南邊的一個村子跋山涉水,躲避追捕,花了半個月時間才到的京城。
他是帶著血書來京城揭露他們縣令罪行的。
趙清妍看了看狗剩給他的血書,上面是一個個鮮紅的名字,名字裡還帶著血腥氣,非常讓人震撼。
趙清妍見狗剩狀態不好,便讓他上了馬車,之後,帶著他進了清幽居。
坤王想了解事情的真相,也跟著進了清幽居。
趙清妍讓人給狗剩倒了熱水,並拿了一些點心給他吃。
狗剩很餓,看到吃的,雙眼放光,在得到趙清妍的允許之後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中途還噎著了好幾次,好在並無大礙。
他吃飽了之後,精神狀態也好了很多,他跪著向趙清妍道謝,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不過是給了一點吃的給你,算不得救命之恩。你方才說你進京是要告官,揭發你們縣令的罪行,那為何不去敲鳴冤鼓,而是要來攔我的馬車?”趙清妍疑惑問道。
狗剩,雙眼通紅,眼中有眼淚在打轉,他強忍著心酸苦楚道:“小的聽說京城有鳴冤鼓,百姓有冤屈都可以去敲響,小的進京也是要去敲鼓申冤的,可小的這一路上一直被縣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