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梨惠聽到聲音後,猛地轉過頭來,瞬間便與那道凜然的目光交匯在一起。
就是這道目光,方才如同一股寒風吹過,令她心中的怒意都彷彿被冰霜所包裹。
那種冰冷刺骨的感覺,至今仍讓她記憶猶新。
“你怎麼知道?”萬梨惠滿臉驚愕地問道,話語間透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任聲晚雙手隨意地揣在黑色風衣的口袋裡,他的銀灰色長髮已經被任玄燁給暴露了,已然不必再隱藏。
此時正如銀屑瀑布一般傾瀉而下,一直垂落到腰間。
他微微垂下眼簾,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萬梨惠。
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宛如深潭靜水,沒有絲毫波瀾起伏。
可萬梨惠偏偏就感覺像是有座巨山從天而降,讓她不得喘息。
“你朋友認錯人了,你可以去問問她。”
任聲晚的語氣異常平靜,彷彿在陳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怎麼可能?這分明......”
萬梨惠一邊說著,一邊迅速掏出手機,急切地想要向任聲晚展示其中的證據。
可她手機還未遞到任聲晚跟前,任聲晚便開口了。
“你再仔細看看,照片的人,和他是一個人嗎?”他的聲音依舊平淡如水,但其中似乎蘊含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萬梨惠一愣,再開啟照片細看了起來。
只見,照片中的人眉毛是缺了一角的,那看著像是一道疤。
萬梨惠隨即轉過頭看了看莫爻,對比了一番,發現好像眼神也不一樣。
照片中的人看起來眼神更兇,然而此刻正眉眼彎彎、笑意盈盈望著自己的莫爻,則給人一種溫和親切之感。
再一看,好像耳朵大小也不一樣......
萬梨惠就這麼看看手機,又看看莫爻,不知怎麼的,好像越看越不像了。
看見萬梨惠陷入了懷疑和猶豫,時盡川也來添柴加火。
“姑娘,理解你想為朋友出頭的心情,就像我也不樂意自家小孩兒被冤枉。
長的像的人也不是沒有,你一時心急沒看仔細也可以理解。
但是再糾纏不休,那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別搞的太難看。”
現在輪到萬梨惠有些啞然了,“我......”
她臉色唰的一下憋的通紅,像是有一股氣在胸膛堵著,使她呼吸變得沉重,胸膛開始劇烈起伏。
她看向莫爻,而莫爻卻是攤開雙手聳了聳肩,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那小樣兒,活脫脫就是在無聲地炫耀著:沒辦法,哥們兒有人罩!
萬梨惠見狀,氣得咬牙切齒,但又無可奈何。
於是她把目光轉向了一直站在旁邊沉默不語的蕭尋和沈沛,像是在期待著他們能出來說句公道話似的。
然而,這二人卻始終不看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不僅如此,在二人身旁的巴扎黑突然衝著萬梨惠齜了齜牙。
那兩排尖牙還閃爍著寒光,萬梨惠被嚇得渾身一顫,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
“你們......哼!”
無奈之下,萬梨惠只得作罷。冷哼一聲後,便甩袖而去。
然而在另一側的監察團幾人,此時卻突然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彼此交換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而後齊齊感嘆道:“年輕真好!”
江松:“想當年,哥也是有女孩子追的。”
秦雅:“追著打吧?”
王守奇:“突然有點懷念我那曾經逝去的青春了呢。”
張然:“太陽快落山了,你待會兒去夕陽下跑兩圈,一樣的。”
王守奇:“......”
萬梨惠走後,莫爻便猛地起身衝到任聲晚身邊,一臉興奮的問道:
“任聲晚,你剛去哪兒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任聲晚斜睨了他一眼,“什麼怎麼做到的?”
莫爻又湊近他耳邊,小聲說到:“那照片那麼帥,一看就是我。她怎麼突然又認不得了?你把她催眠了?”
莫爻的這個判斷,完全來源於當初任聲晚在c28城牆下救下自己的那個場面。
看到這兩人耳語的場面,時盡川不由得拍了拍莫爻的肩,問道:“你倆又揹著我說啥悄悄話呢?”
莫爻卻沒有理會時盡川,也沒有等任聲晚回應,便自顧自地暗罵了句:
“他媽的,哪個殺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