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世界彷彿一幅剛剛被喚醒的畫卷,在微光中徐徐展開。
嘀嘀——
任聲晚和莫爻尚在睡夢中,門外傳來一陣刺耳的汽車鳴笛聲,聲音不斷在耳邊迴響,兩人被硬生生從夢境中拽出。
莫爻眉頭緊皺,不耐煩地拉過被子捂住頭和耳朵,嘴裡嘟囔著:“媽的,這上民區怎麼這麼吵!”
他翻個身,繼續埋頭入睡。
另一個房間中,任聲晚揉了揉還不太清醒的眼睛,緩緩坐起身,伸了個懶腰。
“早上好,主人。”
任聲晚輕輕摸了摸小幽的機器表面,“早上好,小幽。”
小幽隨機切換一個笑眯了眼的表情。
(*ˉ︶ˉ*)
顯然,任聲晚的撫摸和鼓勵,似乎對小幽來說,很是受用。
任聲晚看向小幽的眯眯眼,問道:“你能感覺到觸感嗎?”
“不能哦,主人。”
“那我要捏你咯。”
言畢,任聲晚就一把抓過圓球小幽,洩憤般的用力一捏。
足足30秒,才緩緩鬆開。
小幽無奈道:“幸好我材質過硬。”
【情緒監測程式持續執行中......】
【監測到起床氣,請注意調整。】
【當前無聊指數:39%】
感受著腦海中的進度條,任聲晚自言自語道:“上了荒野應該會好一點吧。小幽,你修改程式了?”
“是的,主人。我增加了一些其他情緒進去,嘿嘿~~”
嘀嘀嘀嘀——
急切的鳴笛聲依舊在門口不斷響起,彷彿是在催促。
“我先去看看。”
任聲晚起身,小幽“咻”的一下,回到了他的耳朵,充當著耳骨釘的角色。
推開門的一瞬間,剛巧就碰到隔壁房間走出來一個雞窩頭。
莫爻頂著一個亂七八糟的雞窩頭,以及一雙睡不醒的死魚眼。
他正準備開門嘲門外吼一嗓子,嘴巴剛張開,聲音還未出來,就看到了隔壁衣著整齊的任聲晚。
很明顯,莫爻沒睡醒。
他之前連續一個月熬夜蹲荒野、繼而又是發生了一系列的變故。
這是這段時間來,他第一次安安穩穩的睡個覺。
他覺得,如不是那該死的喇叭,他能睡三天三夜都不醒。
並且,這床軟的,真特麼舒服!
以前在小巷裡,他們的床棉絮底下墊的是枯草隔絕溼氣。
枯草下面是木板,邦邦硬。
雖然說睡了很多年也習慣了,但那是因為沒見著好的。
“早。”
任聲晚朝莫爻點了點頭,禮貌性地問了聲好。然後掠過客廳,開啟了房門。
門外,停著一輛土黃色的皮卡車。
見房門開啟後,駕駛座上也下來了一個帶著棒球帽的男人,頭頂頂著一顆豆芽菜大小的藤蔓小苗,手裡還提著個袋子。
“早啊,聲晚。”
“早。”任聲晚隨意的點了點頭。
時盡川也不等任聲晚邀請,便自顧自的進了門。
進門便看到了頂著一個雞窩頭,正在打哈欠的莫爻。
“川哥,嗚哇~,你這麼早啊......”
時盡川指著手裡的通訊器說道:“這都幾點了,你自己看看。”
莫爻半垂著眼,哈欠連天的。“嗚哇~,怎麼,要看日出啊?”
時盡川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可得收起你那流浪詩人的勁兒,從今往後乖乖的上早八,做牛馬。來,通訊器開啟,先打卡。”
莫爻:“打誰?”
沒等時盡川回答,莫爻便注意到時盡川的頭頂,笑道:“哈~,川哥,你怎麼發芽了?”
時盡川摸了摸自己的頭頂,“嗨~沒轍,它就喜歡曬晨曦的第一縷太陽,說是那樣長得......挖槽!!!”
莫爻撐著那睜不開的死魚眼,邊打哈欠邊擺手,“大清早的,氣性咋這麼大呢?”
睜眼間,莫爻就明白時盡川在“挖槽”什麼了。
地上,一個深坑。
“額......”
“合著你這一臉睡不醒的樣子,昨晚擱這打洞呢?你啥屬性啊?莫爻。這是準備幹啥?囤糧啊?”
莫爻被這一通狂噴之後,瞌睡蟲瞬間就被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