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依舊在沙漠戰場的上空肆虐,那尖銳的呼嘯聲,彷彿是戰鬥的餘音,久久迴盪。日光毫無遮攔地傾灑,將沙礫炙烤得滾燙,為這片剛剛經歷過生死廝殺的大地,添上了一抹殘酷的背景色。古峰、月小萱和洲醫生,望著強盜們如喪家之犬般倉皇逃竄的背影,緊繃到極致的神經瞬間鬆懈,雙腿一軟,重重地癱倒在滾燙的沙地上。
古峰的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每一口呼吸都帶著沙礫的粗糲,像是要把戰鬥帶來的疲憊與恐懼,一股腦地從身體裡驅趕出去。他身旁斜靠著那柄沾滿敵人鮮血的鐵矛,矛尖上的血滴,緩緩落在沙地上,洇出一小片觸目驚心的暗紅色。他的手臂因長時間高強度的揮舞,不受控制地顫抖著,肌肉痠痛得彷彿隨時都會痙攣。汗水混著沙塵,在他臉上結成了一層泥垢,乾涸的血跡從額頭蜿蜒至下巴,那是這場殘酷戰鬥留下的深刻印記,既是榮耀的勳章,也是傷痛的證明。他望著那刺目的天空,眼眶微微泛紅,不知是被風沙迷了眼,還是為這來之不易的勝利而感慨萬千。
月小萱躺在沙地上,彈弓還緊緊攥在手中,她的手指因長時間拉弓,關節泛白,僵硬得近乎失去知覺。凌亂的髮絲被汗水緊緊貼在臉頰上,眼神中雖殘留著戰鬥時的緊張與決絕,但更多的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她側過頭,看向古峰和洲醫生,乾裂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疲憊卻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在滿是塵土的臉上綻放,宛如沙漠中盛開的頑強小花,即便歷經狂風暴雨,依然倔強而動人。
洲醫生平躺在一旁,大口喘著粗氣,眼鏡不知何時已歪到一邊,鏡片上滿是灰塵和血跡。他的右手還死死握著那根在戰鬥中用來抽打強盜的樹枝,此刻樹枝已斷成兩截,上面還掛著敵人的衣物碎片。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胸口傳來的劇痛,那是之前被強盜攻擊留下的傷。他望著天空,心中五味雜陳,這場戰鬥讓他對生命的脆弱與頑強有了更深刻的體悟,也更加堅定了尋找能量源拯救世界的決心。
周圍一片死寂,唯有狂風的呼嘯和他們沉重的呼吸聲。戰鬥的痕跡觸目驚心,沙地上佈滿凌亂的腳印、折斷的武器和強盜的屍體,乾涸的鮮血在沙地上留下一片片暗紅色印記,彷彿在無聲訴說著剛剛發生的慘烈廝殺。遠處,幾匹無人駕馭的駱駝驚慌地徘徊,它們是強盜們留下的,此刻也被這場戰爭的餘波嚇得驚恐不安。
短暫的喜悅如曇花一現,很快被疲憊和傷痛所淹沒。古峰強忍著全身的痠痛,掙扎著坐起身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千萬根鋼針深深刺入,每一處傷口都在提醒著他戰鬥的殘酷。肩膀上被強盜斧頭砍傷的地方,傷口雖已止血,但周圍的肌肉高高腫起,每動一下,都牽扯著鑽心的疼痛。他咬著牙,強忍著疼痛,開始檢查自己的傷勢,同時也不忘關注月小萱和洲醫生的狀況。
月小萱也緩緩坐起,手臂上一道長長的劃傷觸目驚心,那是躲避強盜攻擊時被刀刃劃破的。傷口處的面板向外翻卷,鮮血已經凝固,可只要輕輕一碰,便會再次滲出血來。她皺著眉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破舊不堪的布,試圖簡單包紮一下傷口。然而,她的手指顫抖得厲害,試了幾次,都沒能把布繫好。
洲醫生艱難地摘下眼鏡,用衣角擦去鏡片上的汙漬,重新戴上後,開始檢視自己的傷勢。他的腹部被強盜狠狠踢了一腳,現在還疼得厲害,稍微用力呼吸,就會感到一陣劇痛。他心裡清楚,自己的肋骨可能受傷了,可在這荒無人煙的沙漠中,根本沒有條件進行詳細檢查和治療。
更糟糕的是,他們深知危機並未徹底解除。沙漠的酷熱愈發難耐,太陽無情地炙烤著大地,空氣中瀰漫著熾熱的氣息,彷彿要將他們的身體徹底烤乾。他們嘴唇乾裂,喉嚨乾渴得彷彿要燃燒起來,每一次吞嚥,都伴隨著一陣刺痛。而且,食物和水源在戰鬥中消耗殆盡,原本就不多的物資儲備,現在更是捉襟見肘。
古峰望著周圍的景象,眉頭緊鎖,心中滿是憂慮。他明白,必須儘快想出應對之策,否則,即便逃過了強盜的追殺,也可能會在這茫茫沙漠中,因缺水和飢餓而喪命。他咬了咬牙,站起身來,儘管身體疼痛難忍,但眼神中已恢復堅定。他環顧四周,試圖尋找任何可以利用的資源。
月小萱看著古峰,心中明白他在想什麼。她強忍著傷口的疼痛,站起身來,走到古峰身邊。“古峰,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她的聲音因乾渴而沙啞,聽起來虛弱無比。
古峰看著月小萱,眼中滿是心疼,但此刻不是軟弱的時候。“我們先清點一下物資,然後想辦法找些水源和食物。” 他的聲音低沉卻堅定,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