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喬與阿良離去的身影,在場影響最大的是林羽。
他也想走,按部就班修行也不是他所追求的。
可以看出,接下來的時間裡,他經常發呆,走神,無所事事。
好不容易,又熬了一個月,終於,他也提出先走一步。
其他人自無法強求,但是,傲決最後阻止了他。
“你性格良善,心性孱弱,好似花兒,弱不禁風。”
“本來是個人差異,無可厚非。”
“但是怪你所學繁多,百怪千奇,若當真一日,遇上挫折,奔潰之際,必然遭受沉重反噬。”
“所以,繼續待著吧。”
傲決何等高傲,換做旁人,他管這等事,操這份心?
果然,林羽根本沒有任何反駁的意思。
也不知是傲決餘威,亦或者他逆來順受。
“傲兄開口了,決計不會害你。”
“且留著吧,還有我們呢。”
於是,又兩個月過去了。
期間,虞妲己、雨化田瘋狂修行。
與傲決交手,在這不死的空間內,盡最大程度的折磨自己。
終於,這一日,虞妲己也收刀了。
是時候,她該走了。
或許她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穩穩地立足於刀法第三大圓滿境界,我既是刀,刀既是我。
不僅完美掌控盛氣凌人的刀意,更是在身法上,也走上了自己的路數。
此時,她已然迫不及待的要馳騁江湖,浪跡天涯而去。
臨行前的黃金酒宴,痛飲中,她恣意不羈,瀟灑離去。
只是在穿過光門的一剎那,她驀然回首,單獨給了傲決一個微笑。
順勢倒捋了一下高挑馬尾,她這一笑,如仙人羽裳凋零於天地。
漫天如霞光一樣的顏色,迅速渲染了整片空洞世界。
不留半點凡俗之氣,徒留無窮盡的美麗與回憶。
“嘶~!”
“她怎麼能是個男的?!”
林羽頂著黑眼圈,原本黯淡無光的臉色此時顯得分外激動。
包括雨化田,也是默默的吟誦佛經,暗道一聲:“紅顏禍水,亂我道心。”
“妲己姑娘當真人間絕色,世所罕見之奇女子。”
甯中則眼中羨慕與驚豔展露無遺,她也想仗劍江湖,行俠仗義。
可惜,她沒那種條件,與本事。
只是想著,又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傲決。
發現他臉色無虞,眼神卻莫名流轉光亮之後,不自覺的心裡又是一陣低落,嘆息。
特別是伴隨著林羽的淒涼,憂鬱琴聲,她又不可抑制的落下幾滴淚。
“嗚嗚~!”
“崢崢!~”
幸好,有奔潰的林羽吸引注意。
他哭得稀里嘩啦,要死要活。
既是對美人離去的蜷繾,亦是自身煎熬的一種發洩。
當真是,人嫌鬼憎。
大家都離著他遠遠點,也不說什麼安慰的話,畢竟,是真的習以為常了。
時間越過越漫長,度日如年,舉步維艱。
一方面,剩下來的都是些悶葫蘆,寡言少語,害羞的,發癲的,根本談論不起來。
一方面,也確實是精神上達到了一個極限。
絕佳的修煉寶地,此時也讓人心生厭惡與畏懼。
再兩個月,雨化田也要走了。
他並非待不住,而是,不得不走。
身負西廠督主之責,擅自離京已經是麻煩,況且又這麼長時間。
“傲兄,我也要走了。”
雨化田此時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舉止乾脆利落,雷厲風行一樣,有了洶洶迫人之威壓。
眸中透電,顧盼神飛之間,以往的陰柔之氣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冰冷,銳不可擋的鋒芒。
雖然,在這裡他被傲決殘忍殺了無數遍,但偏偏,就是有一種別樣的情緒縈繞在他的心頭。
傲決,太璀璨了,太高上了。
如熾盛大日,灼人無情,且霸道的無法直視;又如皎潔瓊華,暗香疏影,惹人仰止嚮往。
以至於,臨別之前,他也隱隱生出稍許傷感。
不過,很快又被掩飾過去了。
“田田,你能不能帶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