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個男人是早死了,明明到死什麼承諾都沒給,桃夭卻為了那個男人的妹妹赴湯蹈火。
他難以理解,也不想理解。
見茉白臉色鐵青。
桃夭也不知道該怎樣跟茉白講述人與人之間的情愛,也知道就算說了他也不見得會信,有些事情總要親身經歷之後才會相信人間自有真情在。
·····
七皇子在鴛鴦樓酣暢淋漓地演了一場,收穫了人們無數的讚美,讓他的心有過那麼一絲絲滿足。
羅奇很是不解,一個身份尊貴的皇子,愛逛青樓,愛美人,人情慾之所在,但是這個真正稱得上天皇貴胄的人,卻有上臺為他人表演的癖好。
在他們這些身份低下的商賈來說,在臺上表演有失體面,那都是身份最最低賤的人才會為了幾兩碎銀登臺演出取悅他人。
回到鴛鴦樓的最頂層,看著樓下燈火通明的城池。
蕭明終於有了一種即將要掙脫束縛的感覺。
“殿下。”
羅奇恭敬地行禮。
蕭明一屁股癱坐在榻上,一點坐相都沒有,說話做事全憑自身所想。
他不在意地擺擺手。
“隨便坐,表哥,這裡就咱哥倆,別整那些虛禮,怪累的。”
話是這樣說,但是作為羅家嫡子,自小就被嚴格管教,學的是嫡庶子之分,君臣有別,自然不敢造次。
拘謹地坐在檀木椅子上。
“殿下打算何時前往臨江郡,父親已經好幾次寫信來催,賑災之事雖然不用殿下親力親為,但還是需要露個臉,免得到時候收到恩惠的百姓都不知道要感謝誰。”
“表哥別擔心,我心裡有數,如今太子正在氣頭上,估計早就派人在臨江郡周圍埋伏我呢!”
蕭明不得不說,蟄伏多年,對太子的脾氣也算是瞭解得徹底。
太子被幾次暗殺,而每次都是不痛不癢,殺手根本沒機會近身,但三天兩頭來一次,誰能安寢。
每次刺客都是死士,根本無從下手查。
他懷疑過他父皇,懷疑過蕭明,但是查來查去一點線索都沒有。
如今老皇帝忌憚得厲害,藉著刺客的事情將太子軟禁,美其名曰讓太子休息,實際上就是想要掣肘太子,好讓七皇子藉機發展自己的勢力,好讓他有與太子抗衡的實力。
太子是絕對不想要讓蕭明再有機會回到盛京,此次外派賑災就是最好的機會。
可惜太子沒想到蕭明狡猾得很,從來不跟太子正面對上。
蕭明就跟泥地裡的泥鰍一樣,滑溜溜的,太子前前後後派了幾波人前去刺殺,連蕭明的面都沒見過。
更可恨的是,就連錢財也沒搞到手。
他的人前腳跟蕭明的人拼殺,可不知來歷的人尾隨偷銀子,可以說這一波他什麼都沒賺到,反而損失了幾十名死士。
“蠢貨,都是蠢貨。”
一個名貴的茶盞直衝腦門。
邱民向不敢躲,滾燙的茶水燙紅了他的肌膚。
他依舊不敢吭一聲。
身為謀士,他先前無數次上書讓太子接下賑災的差事,如今他們實力已經達到了皇帝忌憚的位置,這個時候若是皇帝願意讓位,可順其自然繼承大統。
可如今的皇帝顯然不想這麼快就讓位,反而是忌憚實力強勁的皇子。
這個時候若是有實力可以直接起兵。
很明顯,如今皇上跟太子真的打起來也不過是五五開的局面,打起來很大可能就是兩敗俱傷,然後讓別的皇子撿漏。
既然不能起兵,那還不如先捨棄一些看似有用,實際上沒什麼用的勢力。
先退出權力的中心,先把民心搞好。
外派出去,名義上是去賑災,實際上去幹什麼,誰又能知道。
可是太子如今根本聽不進去,就是不肯放手一點。
不管民眾的死活,兩眼只知道盯著皇上屁股下的皇位。
邱民向很失望。
他之前投於太子麾下不過就是因為太子的名聲好,得民心,願意為民生髮聲。
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個沽名釣譽之輩。
“都給孤滾。”
太子蕭越看著一群低著頭的謀士,心煩得很。
一群人一天天就是吃乾飯的,關鍵時刻一點用處都沒有。
“太子息怒。”
東宮總管太監福成端著新沏的茶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