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淮安那小子來不來,我就不知道了。陸家、曾家、還有廖家都會來,剩下的就是各地的名流富商,真要說起來,恐怕一時半會兒說不完,等義賣會開始,你就知道了。”
這次的義賣會是宴會加拍賣的形式,賓客們到了,會先到大廳參加雞尾酒會,之後再去中樓入座,參加拍賣,最後的尾聲,還會有一場舞會。
所以下午四五點鐘,就已經有不少人到場了。
人群裡,曾覺彌穿著一身塔士多禮服站在秦宴池旁邊,不住地往姜辭的方向看,心情複雜極了。
曾覺彌這幾天總是忍不住回想手下曹夢軒的話。
“有件事,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撞車的時候,我明明看見黃包車已經在馬蹄子底下了,結果一轉眼,秦少奶奶不知怎麼就下了車,連帶著車伕和黃包車也往旁邊挪了一大截。”
曾覺彌想著這些,面前的人和他說了好幾句話他都沒聽見。
對方不免調侃道:“二少這魂不守舍的樣子,難道是害了相思病?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竟有這樣的本事!”
曾覺彌回過神來,訕笑了一聲,答非所問地說道:“最近城裡出了一件奇事,你們聽說了沒有?”
“該不會是聚寶齋的事吧?”對面的人說道:“依我看,應該是他們得罪了什麼人。我昨天恰巧有些事,同巡捕房打了些交道,人家告訴我,說報紙上的話是千真萬確。聚寶齋那些豆種翡翠的外皮,和賭石場賣給他們的原石都對得上。我猜想聚寶齋總不會無故去報案,所以一定是得罪了大人物,否則尋常人怎麼能把這件事做得這麼天衣無縫呢?”
曾覺彌本來想扯開話題,到頭來反而是自己又陷入沉思,喃喃說道:“是啊,尋常人怎麼辦得到呢……”
秦宴池看他這樣,不免看出一些端倪來。
等那幾個人走了,便問曾覺彌道:“你這幾天是怎麼了?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曾覺彌看了秦宴池一眼,反問道:“九哥,你說這世上會有兩塊一模一樣的石頭嗎?”
“若說完全一模一樣,恐怕沒有。不過賭石場的夥計又不是過目不忘,想來有七八分像便足夠騙過他們了。”秦宴池回答完,話鋒一轉,說道:“難道你以為這件事和姜辭有關?”
曾覺彌嚇了一跳,頗有些心虛地將秦宴池拉到花園的僻靜處,左右看了看,才低聲說道:“這件事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告訴別人。你也知道,前幾天姜辭的黃包車被撞,我的人就跟在不遠處,當時姜辭要去巡捕房,可不像是會善罷甘休的樣子。可我去了之後,她卻說算了,連那個車把式也沒追究。誰知當天夜裡聚寶齋就出了那檔子事,你說……”
這話說得荒謬,按理說,秦宴池應當一笑置之,但不知為什麼,他卻頓了一下,問道:“你怎麼會想到是她?或許她只是覺得聚寶齋名氣大難以撼動,也未可知。”
“算是直覺吧!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啊!”曾覺彌猶豫著望了秦宴池一眼,說道:“她那天笑起來的樣子,和你算計人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回想起來……特別滲人!”
與此同時,宴會廳裡,姜辭的女同學,一位姓潘的太太一看見姜辭,就立刻走了過來,說道:“密斯姜,你可算來了,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這件事我不告訴你,你恐怕還被矇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