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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爛掉ing

將練功服遞給了柳柳,又轉頭一聲不吭地去拿練功的用具。

“今天練腳力。”

此刻的柳柳整個人都沒什麼情緒。

她紮起頭髮,換上練功服走出來的時候,那雙淡棕色的眼睛失去了白天面對騶吾時的所有柔情。

在練習的時候,就連肌肉遒勁的男人也被她巧而刁鑽的力道纏的悶哼出聲。

“再來。”柳柳放開她,額頭上浮現出絨絨的細密汗珠。

“時間快到了。”男人提醒她。

“那就快一點。”她語音落下,便猛地起了腳。

好在男人耐摔,天旋地轉之際,他護住了自己的身體的薄弱之處。

再睜眼的時候,柳柳在她的脖子上用膝蓋抵住他的喉嚨,眼神彷彿在看一個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

男人知道她並非在看他。

而是透過他在看別人。

她瞳孔裡浮現出一種劇烈的恨意。

迅速又冷了下來。

幾縷黑髮因為汗漬纏繞在她的鬢邊,猶如曼珠沙華。

男人喘息著,又注意到了她耳朵上的紅斑。

沒等她說什麼,柳柳便自己起身,去了換衣間。

裡頭傳來水聲。

躺在地上的男人捂著自己的痛處,站起來,坐到門口,不知想著什麼。

柳柳走的時候,對他說:“徐諾,不要在裡面放香薰,他會聞到。”

徐諾愣了一下,隨即點頭:“超市促銷,我隨手拿的,沒想這麼多。”

“你拿回家自己用。”

“喔,好。”

捲簾門被拉開。

徐諾確認外面沒人後,柳柳便帶上口罩走了出去。

她開車回到舞蹈機構,在電梯口等待著。

一分鐘後,和她穿著完全一樣的女人與她擦肩而過,而柳柳從正門走出去。

五分鐘後,騶吾的車停在了她面前。

“明天有個局。”

“我和他們說會帶你去。”

騶吾側頭,觀察柳柳的反應。

柳柳似乎有些困了,聽到話她微微抬頭,眼神帶著詢問。

“他們是誰?”

“你認識啊……”

“徐州還記得麼?他才回國。”

“還有程煒深,他聽到我要訂婚的訊息,也從海市趕回來了。”

“還有一些我玩得好的朋友……都是熟人。”

聽到這話的柳柳“哦”了一聲,乖巧而順從的樣子。

“還記得他們麼?”

騶吾多問了一句。

柳柳搖搖頭,又點點頭:“聽到你提起來,才有點印象。”

“也是,以你的性子,不重要的人都不放在心上。”

“高中時候,除了羅冬,你誰都不粘……就連我……”他無所顧忌地提起羅冬這個名字,一邊說,一邊用餘光觀察柳柳的反應,柳柳好像快睡著了,聽到羅冬的名字,又微微睜開了一些,隨即又睏倦地耷拉起了眼皮。

路上的燈火照在她臉上,落出楚楚可憐的影子。

騶吾微微勾起了唇。

又說:“等我們訂婚那天,派人去她的墓碑上放一束白玫瑰。”

“你說好嗎?”

柳柳的語氣依舊乖順而溫柔:“都聽阿吾的。”

可她放在黑暗裡的那隻手,卻被指甲印出了深深的血漬。

羅冬不喜歡白玫瑰。

羅冬喜歡格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