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什麼的柳柳低下了頭,攏了攏披在身上的毛巾,將露出來的肌膚遮了打扮,可是這種欲蓋彌彰的遮掩,使她看起來更為可憐。
“你不開心,不是麼?”
徐州用那種冷靜的聲音觸及柳柳已經敏感而脆弱的神經。
“騶吾是不是對你太殘忍了?”殘忍二字吐出來的時候,徐州自己便也不悅地皺了皺眉。
“他性格不好,不是麼?”
徐州一個字一個字往騶吾頭上加著罪名。
他並未意識到,他此刻的話有些出格,而且顯得過度。
也許是那種被勾起來的舊日情意,和看到此刻這般的柳柳而產生的佔有慾,伴隨著嫉妒層層疊疊地冒了出來,像是被這場暴雨催生的筍,不斷分裂長大。
他笑起來弧度也帶著幾分斯文而冰冷的引誘,以及,微微吞動的喉結,也顯示出他身體裡有一團暗欲衝撞著。
聲音便愈發像某種魔鬼的低吟:“我可以幫你。”
“有什麼,都可以對我說。”
“有什麼忙需要我幫,也儘管開口。”
“我們以前也是同學,不是麼?”
“我以前讀過你的作文,很多遍。”
“柳柳……”
他喊了柳柳的名字,帶著一種微妙的急切和催促,氣定神閒的模樣似乎被他丟在了白天。
甚至還在試圖靠近柳柳,一旦靠近,那種帶著潮溼的香氣便越來越濃。
他臉上泛起某種紅。
直到柳柳起身,朝後退了兩部。
站起來的時候,她將毛巾搭在了沙發上。
望著徐州不再掩飾的、帶著強烈佔有慾望的目光,她低垂著眼皮,輕輕吸了一口氣,然後吐出來。
“徐州。”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聲音很輕很細,帶著一點顫抖。
“我沒有……什麼忙要……你幫,謝謝……你的好……意,我要回……回房間了。”
她此刻看起來幾乎要哭了,焦慮、愧疚、被冒犯的恐懼,一齊從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來,從她結結巴巴的、但卻努力想要講得流暢的話語中顯現出來。
這一刻,一種之前從未有過的愧疚從徐州心頭升起,壓住了那種嫉妒和佔有慾。
他微怔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心頭不禁有些懊惱。
他想要解釋,可是柳柳已經轉身走了,她到前臺對服務人員說了些什麼,然後朝著住處走去,進院子的時候服務生給她撐傘,她搖頭表示不用,就又這麼頂著那副可憐的樣子,走進了雨中。
徐州大步跟了上去,到樓梯口的時候,柳柳聽到聲音,加快了上樓的腳步,徐州眉頭皺了皺,但在原地停了一下,直到柳柳的腳步聲消失,他才又重新回到了二樓。
身上是溼的,可徐州沒心情管。
他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是柳柳那副溼漉漉的可憐模樣,以及她垂著眼皮看著他時,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痛苦和羞恥。
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根菸。
菸嘴有些潮溼。
他站在窗邊聽雨,咬了菸嘴有好一會兒,始終沒點燃。
閉上眼睛,鼻間彷彿又升騰起了柳柳身上那股潮溼的香氣。
是,他覬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