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桌等待的助理陸嚴悄悄地點了點手上的表,示意自家老闆該出發了。
喻文之看著與電話那頭的女生相談甚歡的佟言蹊,想了想,還是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又指了指門口示意自己要走了。
佟言蹊一邊和路漫兮聊天,一邊看喻文之比手勢,腦子的處理器差點沒運轉過來。
看懂了喻文之要離開的意思,佟言蹊在百忙之中敷衍地道了聲再見。
喻文之看佟言蹊忙著講電話,只得無奈地笑了笑,抽出一張乾淨空白的A4紙寫上留言,壓在佟言蹊的包包下面。
他算是明白了,就算成了佟言蹊的男朋友,在她心中,他的地位怕是也遠比不上電話那頭的女孩。
喻文之臨出門了,又回頭看了眼還在打電話的佟言蹊,那件西裝外套的一枚釦子已經被女孩不知不覺間扒拉下來,正被她拋著玩。
這破壞能力,跟追著毛線球耍弄的貓咪有得一拼。
看見自己老闆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綻放出一抹溫柔寵溺的笑容,陸嚴不禁側目,或許兩位好事將近呢。
畢竟在這異國他鄉也能相遇相識,誰說不是上天註定的緣分?
想是這麼想,陸嚴在副駕駛上撥通了呆在酒店附近的保鏢電話,叫人另外送一件外套到Y大這。
Y大演講廳的溫度確實比較低,開這麼久的交流會,要是給老闆凍出個好歹就是他的失職了。
餐廳裡,佟言蹊拋著手上的扣子玩,拋著拋著一時不察掉到了地上。
佟言蹊彎腰撿起釦子才發現,她玩了這麼久的東西是一枚釦子。
“??”
她有點不祥的預感,轉頭看向放在一邊的西裝外套。
她吃飯的時候感覺有點熱,就把外套脫下來放另一邊的椅背上了。
現在,那件可憐的外套正凌亂地躺在椅子上,上面整齊精緻的扣子少了一顆。
佟言蹊看著手上的扣子,又看了看那悽慘的外套,傻眼了。
看出佟言蹊不對勁的路漫兮開口問道:“怎麼了蹊寶?”
“漫漫,完蛋了,我把他的外套釦子給揪下來了。”
富婆路漫兮聞言毫不在意:“就這?賠他一件唄。”
佟言蹊哽住:“沒錢。”
生活費之類的小錢她是有的,但是這件衣服……她是賠不起的(t^t)
剛花大筆的錢給幾個朋友送完禮物,其他收入暫時還沒那麼快進賬,現在的她可窮了。
憑她的經驗,當然能看出這件外套是和喻文之身上那件一整套的,都是定製款。反正目測價格是十萬往上,上不封頂。
“那不正好,你賣、賣藝給他還債,多好的接觸機會啊。”路漫兮脫口而出。
佟言蹊目瞪口呆,你……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想說什麼。
“看不出來,你想法還挺大膽。”
路漫兮不以為意:“這有什麼,你這麼多年小說白看啦?往往這個時候,堅韌小白花女主就會賣,額出賣勞動力,去總裁家當保姆,給人家打工還債。”
佟言蹊神色複雜:“謝邀,婉拒了哈。”
她對當保姆不感興趣。
臨走前,佟言蹊才發現包包下面壓著一張紙,上面是喻文之的留言:下午兩點要開交流會,我先走了,你記得吃藥。^_^
還特地畫了個微笑的表情。
佟言蹊失笑出聲,喻教授也蠻可愛的嘛。
隔壁桌還剩下一位保鏢等候在那,見佟言蹊站起身,便走過來主動道:“佟小姐,喻先生讓我送您回酒店,這邊走。”
佟言蹊微微頷首:“好,麻煩你了。”
耳機裡傳來路漫兮的聲音:“看不出來,這男人還是個暖男啊。”
“是個彬彬有禮的紳士。”佟言蹊頓了頓,又補充道,“他叫喻文之,是我們隔壁學校京南大的法學教授。”
“呦,青年才俊,佟言蹊,你吃的是越來越好了。”
聽著電話對面閨蜜的調侃,佟言蹊臉龐微紅,微涼的手背貼在臉上試圖降溫,然而效果不佳。
最後佟言蹊只得惱羞成怒道:“不聊了,我要坐車了,你再去睡會兒吧你。”
晚上八點半,剛開完會、解決完晚飯的喻文之回到酒店,猶豫了一小會兒,還是轉頭往佟言蹊的房間走去。
大晚上的敲女士房門不是紳士作風,但是,他外套還在她那,總要拿回來。
最主要的是,他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