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薇怒不可遏,抬手就要打回去。
這時,耳邊傳來一道慢悠悠地警告。
“白薇。”
白薇臉色蒼白,彷彿被迎頭澆了盆涼水,原本噴湧的怒意剎時退了大半,不甘心地放下抬起的右手。
別人的話不一定管用,但是華緣君的警告她不敢不理會。
華家養蠱一樣養出來的蠱王,手段可不是這些泡在蜜罐子裡的富二代可以比的。
白薇又是氣憤又是不甘,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多人都護著佟言蹊?
從小就這樣。
每次都是這樣!
佟言蹊壓根不搭理白薇,打完人就徑直走向座位。
白薇看向一臉雲淡風輕的佟言蹊,又環顧四周其他人,神情中沒有一點意外,滿是事不關己的隨性。
她咬牙暗恨,他們都是一夥的,沒一個好人!
她半是哭訴半是憤怒地道:“佟言蹊,就因為我不讓你在直播間播放我們家的課,你就打我?你怎麼這麼不講理!”
佟言蹊不耐煩的抬頭:“我到底因為什麼打你,你不知道?別來招惹我,不然下次就不是打你了。”
她剛剛下手雖然收著力氣,但是仍舊力道不小。
白薇臉上的紅腫和淚痕十分顯眼,可惜沒人在意。
她聽到這話,也顧不得在意自己受傷的臉了,心裡咯噔一聲。
什麼意思?她知道了?
所以,他們都知道了?
那華緣君叫自己來是什麼意思?羞辱她?
白薇不可置信地看向坐在角落沙發上的男人。
華緣君一身酒紅色襯衫,一手支撐著下顎,那雙多情的狐狸眼低垂,看著杯子裡的牛奶,旁人看不清摸不透他的神色。
他似乎知道白薇在想什麼:“白薇,我沒他們那麼好的脾氣,你以前那道德綁架的小伎倆對我完全不管用。”
白薇心中的不安逐漸放大,她以為今晚華緣君叫她過來,是陸澤在這。
結果這裡連陸澤的影子都沒有。她便打算賣慘裝裝可憐就離開。
可是現在看來,不僅他們這些少爺小姐不吃這一套,甚至華緣君還專門警告自己。
從進來到現在,他們的種種行為都在表明,他們生氣了,她這次做過頭了。試探失敗,觸及到了他們的底線。
“叮鈴——”
這時電話響了,白薇下意識地想掐斷電話,低頭一看,是陸澤。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拒接了。
但是對面很快又重新打過來,耳邊悠悠聲音響起,白薇懸在結束通話按鈕的手指一頓。
“怎麼不接呢?”
白薇抬頭,焦躁不安幾乎寫在了臉上:“你什麼意思?”
見華緣君不再回話,她最終還是接了電話。
“白薇,我們離婚吧。”電話那頭依然是令她魂牽夢縈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卻讓她彷彿置身於冰窟之中。
“你想都別想!”
陸澤突然提起離婚,一定是華緣君乾的!這個魔鬼最喜歡做戳人心窩的事。
掛了電話,白薇面容扭曲,崩潰道:“為什麼!造謠那件事我明明沒有牽扯到你!”
當初是她引導那名網紅和高利貸的人網暴佟言蹊,造謠佟言蹊和一眾富二代不清不楚。
然而,就算如此,她都會把華緣君摘得乾乾淨淨,因為不敢招惹。
為什麼華緣君這麼護著佟言蹊?
像他這種人,怎麼可能真心對待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
這個魔鬼連他那些親弟弟都能陷害報復!
面對白薇的歇斯底里,華緣君神色不改,其他眾人甚至各聊各的,絲毫不在意站在包廂裡的女人。
她感覺自己像個小丑一樣,甚至沒有人圍觀。
此時白薇那小白花一樣楚楚可憐的姿態已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對華緣君的恐懼、對眾人的憤恨、對佟言蹊的嫉妒。
但是她已經不敢再試探了,以前縱容自己暗地裡的詆譭是因為他們不在意,他們對自己到底只是有一點點憐憫之心罷了,對事不對人,這麼一點憐憫對誰都會有,她並不是特殊的。
白薇狼狽地離開了包廂,她要去找陸澤,憑什麼自己在這被一眾人鄙視,那個男人卻能左擁右抱,還妄想離婚!
做夢去吧!
見礙事的人終於離開了,佟言蹊給走廊裡的保鏢打了個電話,叫他把禮物送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