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要不去找找看有沒有其他和她一樣覺醒了自我意識的npc吧……
唱鹿在水底睜開眼睛,伸手抓住那枚飄到頭頂的三稜柱。
是她的錯覺嗎?
三稜柱好像變得渾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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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唱鹿睡得不太安穩。
她醒來時還不到六點,對著天花板發呆到鬧鐘響起,才慢吞吞地起床洗漱。
早餐是昨晚偷來的一隻營養劑,燕麥牛奶味,飽腹感很強。
八點準時出門,走進電梯時收到領隊的通知,今天安保隊的任務是地區巡邏。
這本該是聯邦巡警的職責。
可誰不知道那是一群拿著高薪鐵飯碗的酒囊飯袋,能偷懶,絕不多做。
像巡大街這種出不了太大事故的工作,他們通常會偷偷外包給民間安保隊。
不管怎麼樣,有活兒做就好。
沒活意味著沒錢,沒錢連生存都難。
電梯直達地底停車場。
剛走出電梯門,唱鹿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停車場裡的空氣很渾濁,臭中帶腥。
她住的地方位於貧民窟的邊緣地帶,周遭遊蕩著醉鬼和癮君子,衛生環境本身就不怎麼樣。
停車場又和垃圾站相連,有臭味很正常。
可今天臭得很突出。
那種酸中帶腥的腐臭,簡直像有人把屍體丟到垃圾站裡。
讓她不由得聯想起昨晚的遭遇。
唱鹿掩住口鼻,加速走向自己的車位,一心只想儘快離開。
還有五米就到了。
她遙遙看見那輛熟悉的獨輪摩托,然後愣住了。
一具屍體靠著摩托的一側,垂頭坐在地上。
屍體的正面血肉模糊,森森白骨刺穿了胸前面板,能明顯看出是被剖開了胸膛。
腐爛的臭氣和嗜血的蚊蠅纏繞在它的周身,似乎宣告著死神已然降臨。
死屍不可怕,唱鹿見得多了。
真正讓她心肺驟停的,是它手中握著的東西。
一支空掉的高效癒合劑,上頭還有刺鯨做的標記。
正是昨晚她丟擲去的那根!
她的大腦裡炸開一片空白,整整宕機了十幾秒,才勉強恢復過來。
冷靜。
思考。
不要慌。
這人是怎麼追蹤到這裡的?
因為摩托車。
能源箱老化,開始漏鈾了。
地上有些不起眼的藍色斑點,從摩托的屁股後一路延伸了出去,這人追著這些痕跡來到了這裡。
理由呢?
不清楚。
但唱鹿敢保證,自己絕對不認識他。
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她應該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否則屍體不會丟在這裡發爛發臭。
最後一個問題。
該怎麼處理這具屍體?
垃圾場太近,絕對不行。
必須丟到一個即便被其他人發現也禍及不到她的區域。
上乘之選是下水道。
距離最近的井蓋離這裡只有十幾米遠,屍體會順著下水道的汙水飄到別處。
就算被發現也沒人會去追究屍體是誰。
失蹤,殺戮,可太常見了。
這類事情多得聯邦都懶得管。
不過在拋屍之前,得把屍體打包一下。
她可不想在運輸途中掉出個心臟什麼的,收拾起來太麻煩。
唱鹿從摩托的車座下取出裹屍袋。
誰知還沒碰到屍體,一隻髒汙又冰冷的手,反擒住了她的手腕!
這時,一條血紅色的鏈路憑空出現,並鎖住了雙方的手。
痛!
劇痛以胸口為中心,擴散至全身。
痛得唱鹿差點跪倒在地,就好像有人拿一把斧頭劈開了她的胸膛。
她緊咬後槽牙,不可思議地看向屍體。
屍體也在看著她,面色慘白。
這是一個女人。
還活著,還有微弱的呼吸。
女人勉力地張開嘴,可她一有動作,加註在唱鹿身上的痛感便越發劇烈。
是那條鏈路。
它讓她們通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