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中央空調運作的嗡嗡聲,鬱蕭年眼睫微顫,淺色的瞳孔清晰地映照出江晚樓的模樣。
beta的眼眸很深,漆黑的宛若不曾被人類文明踏足的深山黑夜,又像是上等的濃墨,暈染開,化作一汪深不可測的湖水,輕易將他困入其中。
“我也沒有。”江晚樓說。
[鬱蕭年の好感度:99]
江晚樓不覺意外,資本家麼,都認為沒有私生活、能把所有時間都奉獻給公司的牛馬才是好牛馬。
鬱蕭年鬆了口氣,桌底的手緩緩鬆開,精神鬆懈下來,他才感到掌心輕微的刺痛——剛剛握的太緊,指甲嵌入了掌心,留下斑駁淺色的血痕。
江晚樓喝了口湯,隨意道:“我是不婚主義者。”
“哐當!”
江晚樓朝聲音的方向看去,陶瓷制的勺子摔在地面上,四分五裂。
“鬱總?”
鬱蕭年後背繃緊,口罩擋住了他的臉,沒有讓江晚樓瞧見此刻他臉上的錯愕。
“不小心、碰到了。”
江晚樓的視線落在alpha的脖頸處,修長的脖頸崩的很緊,仔細看,能瞧出一點不太明顯的顫抖。
視線上移,好感度條赫然躍入眼中。
[鬱蕭年の好感度:-99]
啊……看起來,怎麼也不算是不小心吧?
“你先吃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鬱蕭年避開了江晚樓疑惑的目光,撐著桌面站起來,沒等beta有所回應,轉身就走。
他怕再多停留半刻,就會讓江晚樓看出端倪來。
“?”
江晚樓愕然地目送alpha快步離開,好半天也沒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說沒有的時候,鬱蕭年不還挺滿意的嗎?怎麼突然就變臉了?
因為他是不婚主義?
“……”江晚樓無語。
人至少不能、至少不應該,前後矛盾成這個樣子。
江晚樓沉默著思考人生,最終嘆了口氣。
算了,鬱蕭年總不會因為這麼幾句話就開了他。
要是真把他開除了……
江晚樓默默算了下賠償金,嘖,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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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秘書~你那桌已經結過賬啦!”前臺的女beta笑得眉眼彎彎,“鬱總走的時候一起結的。”
江晚樓:“?”
鬱蕭年不是因為對他不滿意才走的嗎?怎麼還順便給他付錢?
上司的心思,真難猜。
江晚樓腹誹一句,垂眸看向玻璃櫃裡陳列的小蛋糕。
“拿個……”他習慣性地指了指展櫃邊緣的橙子蛋糕,話沒說完,視線卻停在了旁邊的水蜜桃蛋糕上。
黏糊甜膩的觸感在唇齒間復甦,神經支配了感官,編造出蜜桃汁水在口腔中蔓延的幻覺,令人口齒生津。
前臺的服務員已經很有眼力見地開啟玻璃櫃,準備取出巴掌大的橙子蛋糕打包——江秘書隔三岔五的打包橙子蛋糕,在食堂員工內部早已不是秘密。
“我要這個。”
鬼使神差的,江晚樓的指尖偏移了方向,指向了角落裡的水蜜桃蛋糕。
“誒?”服務員愣了,抬頭看了一眼江秘書,“換口味了嗎?”
江晚樓輕笑一聲:“偶爾也會想嚐個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