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牙幾人都用別樣的神色看著我。
我知道他們為什麼用這種神色看著我,因為他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幫助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其實沒有別的意思,因為我曾經也跟他一樣被人追殺,尤其是路人帶著看熱鬧的目光心裡就格外的不是滋味。
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少看熱鬧的人,甚至還有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
就像陳遠說的那句話,施暴者跟旁觀者沒什麼區別,雖然我跟陳遠不是一路人,可他的觀點我並不反駁,甚至有些贊同。
只可惜我們成為不了朋友,道不同,不相為謀不是一句空話,更何況誰聽說過混江湖的跟鷹鉤子攪和在一起的。
不過話說回來,陳遠有一句話深深說到了我的心裡。
他說他現在做的事情都是在為陳泰來贖罪,積福積德,而我現在做的事情是不是在為自己積德行善?
也許不算是吧,因為我清楚自己的為人,自己過得不盡人意,卻看不得人間疾苦,也許這是大多數人的通病。
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也許這一刻我對自己的觀念有所改變,當然這對敵人並不奏效。
我一直秉承著對待敵人不能夠心慈手軟,人總以為惡性和快樂無關,比如人的放蕩應該是出於不快,相反,受過熱情和壞習慣酷刑的人,更期望心靈的平靜和幸福。
所以,也許兩個有德行的人是完全不同的。善良需要有點稜角,有的人並不值得寬容,而生活中有一些人在面對敵人的時候,從不會手下留情,手段強硬,讓對方不敢再犯,可謂是永絕後患。
俗話說朋友來了有美酒,敵人來了有獵槍,我不會虧待任何一個朋友,更不會憐憫任何一個敵人。
過了良久陳泰來都沒有說話,直到香菸燒到了手,他才緩緩回過神來。
“天鴻,我真心不希望你走,尤其是在這個時候我想讓你拉阿遠一把……”
陳泰來的語氣帶著懇求,可我能怎麼拉他,要知道人是一個很奇怪的動物,一開始就認定的東西,到了後期很難改變。
更何況陳遠已經是那邊的人,跟他老子都能對立,更何況是我呢。
而且今天陳遠已經警告我一次了,我不知道他的身份是什麼等級,可他能夠說出那種話就說明他並不簡單。
“陳哥,恕我直言,這個我真的幫不上什麼忙,這是你們父子之間的事情,我一個當外人的也不好插手,不過我可以答應你不離開臺北,如果有賭局需要我,我可以隨時幫忙。”
我很委婉的拒絕了陳泰來,像這種出力不討好的活我是不會做的。
“那好吧,有什麼事隨時聯絡我,在臺北我還是說得上話的!”
陳泰來給我放下一句話後示意我可以下車了。
下車後我目送他們離開,帶著李三等人想到喜來登酒店。
現在我對這裡充滿了警惕,只有住一些連鎖酒店才有些許的安全感。
第二天醒來渾身不自在,叫上李三他們出去吃飯,隨便找了個小飯館填飽肚子。
吃過飯幾人想做一些娛樂專案消遣一下時間,可剛出飯店門口,我就看到幾個青年圍砍另一個青年。
一看這架勢我猛然一驚,心說這大半天的就當街砍人,真是無法無天了。
我本想躲開點走,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可沒等我挪開腳步,被砍的青年已經來到我們面前,並且直接倒在我的腳下。
“救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青年渾身是血的朝我伸出手,但這一刻我卻猶豫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給我砍死他!”
幾個青年拎著刀就朝我們這邊走,可看地上的青年滿眼驚恐的樣子,其中還夾雜著祈求,我有些於心不忍。
就算他得罪哪個大老闆,也不至於如此對待。
“救我,我可以給你錢,很多很多的錢,救我!”
青年朝我伸出滿是鮮血的手,這一刻我不再猶豫,直接擋在青年面前。
“各位朋友,我不知道你們跟他有什麼仇,現在人已經這樣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我一邊說一邊摸出香菸準備給幾人散煙,可其中帶頭的傢伙一把開啟我的手,直接用刀指著我。
“你是哪條道上的?不關你的事,給我滾開!”
一聽這話我挑了挑眉,就憑這一句話我就可以動手,不過我深知這裡並不是自己的地盤,動手無異於是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