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懷疑這支水師營到底能不能用。

而且，水師營與水師一字之差其實力已是天差地別。

水師營最高長官為正三品總管，轄兵千人，兵船數十。水師最高長官乃從一品提督，轄兵上萬，兵船數百。

最強的福建水師都已經沉海餵魚了，那剩下的這些個歪瓜裂棗能幹什麼？

後知後覺的康熙這才發現這前明餘孽已成氣候，即使明軍陸上戰事失利，他們也能從容撤往臺灣，而清軍對此卻只能幹看著。

所以，康熙這才下令成立了三支新的水師。

但船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造好的，水師官兵也不是短時間就能夠訓練完成的。

陸軍士兵隨便抓些壯丁，發把刀，給把槍就敢把人往戰場上頂，但海軍這事兒，臨時抱佛腳卻是行不通的。

……

當攜帶著康熙集結大軍增兵福建命令書的傳令兵才剛剛啟程時，大明皇家海軍艦隊，連同一個步兵旅的登陸部隊已經出現在了閩江入海口。

“噹噹噹……”急促的警戒鐘聲迴盪在閩江入海口沿岸。

望著海面上鋪天蓋地的風帆，瞭望臺上的清軍士兵眼神驚恐，瘋狂敲打著銅鐘。

分駐於各炮臺的清軍岸防炮兵聽聞鐘聲也都衝出了營房，蹦向了各自的戰位。

但，與廈門沿岸各處炮臺不同，福州沿海炮臺無論是數量還是裝備的火炮口徑都遠不如廈門。

廈門作為福建水師的大本營，施琅麾下部隊又脫胎於明軍所以裝備有數量眾多的重型火炮。

而反觀福州這邊？

福州只有一支十幾條船的漢軍水師營，而後世著名的馬尾造船廠現在更是連根毛都沒有，所以蠻清現在並未在此佈置大量重型火炮，僅有少量大明留下來的千斤大炮和部分中小型火炮。

事實上康熙還是蠻重視火器發展的，但這個火器單指火炮不包括火槍。

而且康熙是不允許地方鑄造重型火炮的，重型火炮只能由中央去造，造出來的重型火炮也全部裝備到了八旗兵手裡，佈置於直隸用於拱衛京師。

地方軍隊只能造一些輕型火炮和使用大明遺留下來的火炮。

如此一來，這福州的海岸防線就如同薄紙般一捅就破了。

“嗚嗚嗚……”

“轟轟轟……”

爆炸的火光在清軍各處炮臺升起。

絕望的慘叫聲中，大量的殘肢斷臂被氣浪吹上了半空。

“快開炮！反擊！反擊啊！”

滿身狼狽的清軍軍官看著海面上不斷噴射火舌的明軍戰船瘋狂嘶吼道。

“大人，夠不著啊！我們的炮打不到那麼遠啊！”

有清軍士兵略帶哭腔的回應道。

大明皇家海軍裝備的各型火炮最遠的射程能夠達到3公里。而清軍的岸防炮能打出3裡地的都少。

於是乎對於清軍炮臺的攻擊就變成了明軍艦隊單方面的打靶訓練。

當然，為了提高炮擊命中率，明軍自然是不可能將炮擊距離拉至最大火炮射程上的。

海面起伏不定，船身晃盪不停，這樣的距離開炮，天知道那炮彈能飛到哪裡去。

於是謝興生下令艦隊卡在清軍火炮極限射程臨界點外對清軍各炮臺實施炮擊。

雖然這樣的距離明軍艦隊炮擊命中率依舊算不得高，但採用面殺傷的開花彈依舊將各清軍炮臺駐軍打崩潰了。

崩裂爆射的彈片下，清軍傷亡不斷擴大，而他們卻只能看著自己打出的炮彈落在明軍兵船前方，砸起大片水花。

就差那麼一點距離，他們就能夠打到明軍戰船，但就是那麼一點距離卻成了無法逾越的天塹。

隆隆炮聲中，在清軍守軍絕望的哀嚎聲中，福州沿海的清軍炮臺一個接著一個被拔除。

……

依靠著信鴿傳遞訊息，福州城內的蠻清官員們很快便知道了明軍水師來襲的訊息。

“這可如何是好，明軍兵船船堅炮利，很快就能順江而上直逼福州城！這可如何是好啊！”

總督府議事廳內，張仲舉被這一訊息急得團團轉。

當然，著急的可不止他一人，此刻這議事廳內的一眾蠻清官員將領，臉色就沒有一個好看的。

畢竟海防力量，水上力量的遠強於福州的海澄、福建水師都讓這明軍水師給滅了，他們又如何能攔住那明軍水師？

這時，站在一旁沉思的胡啟元終於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