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亂年間,老百姓的日子總是最悽苦的。
他們不僅要面對亂兵亂匪的劫掠,還要承受官府的徵兵徵糧,而他們能做的僅僅只是躲在家中祈禱災難不要降臨。
可如果祈禱有用的話,這世間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不平事了。
因為此次戰事,福州百姓先是承受了一次清軍的強徵船隻,而後城門被破,一些狗急跳牆的兵匪又趁亂洗劫了不少百姓。
反抗是不敢反抗的,面對著潰兵們明晃晃的刀兵,老百姓只能縮在角落希望能留得一命。
好在,這些潰兵急於捲上錢財逃命,只要是不反抗,他們也不願意多事。
但,逃得了嗎?
為了防止出現清軍潰兵捲走福州庫銀和蠻清官員喬裝成百姓潛逃的情況,在攻破福州之時,李振華就已經下達了福州城許進不許出的命令。
並且派出了大量人手,全城搜捕清軍潰兵。
一連幾天的雞飛狗跳,成群躲起來的清軍潰兵被揪了出來。
大量的蠻清官老爺們被帶上了枷鎖。
朱和埸的確是下達了清廉官員留用的命令,但這些狗官們的家中又有哪一家沒有搜出十幾二十幾萬兩白銀的?
這是他們那百十來兩銀子一年俸祿能夠正常擁有的?
雖然可能有些人是靠著明裡暗裡經商得來,但李振華可沒管那麼多,這些人死與不死與他何干?
於是乎,李振華直接下令,7品及以上官員,搜出家產超過2000兩白銀,7品以下官員,搜出家產超過1000兩白銀的,全部按貪官論處。
此命令一下達,不少蠻清官員瞬間坐臘。
他們不少人在此之前還幻想著當完了蠻清的官兒,接著當大明的官兒。
畢竟,依照舊例,即使是朝代更替,他們這些地方官員也依舊有很大一部分是會被留用的。
可誰曾想這大明,他不按套路出牌啊!
短短几日,整個福州城但凡是有品級的蠻清官員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被抓了起來。
……
街邊一處今天才開始重新營業的酒肆內,兩名年輕男子正喝著黃酒,打量著街道上偶有路過的明軍巡邏士兵,你一言我一語的閒聊著。
“嘖嘖,你有數嗎?昨天那菜市場砍的腦袋都是用車拉的!那閩浙總督都被砍了腦袋呢。”青衣男子抿了口酒,搖頭輕嘆道。
藍衣男子抬頭看了眼朋友,不以為意道:“我數那玩意兒幹嘛?反正就是全砍了!那些狗官就是活該!天天除了撈錢也就會欺負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了,不過這大明?是臺灣鄭王爺嗎?”
“你這幾天是躲在家裡都沒出過門吧?那佈告早就貼出了來!如今的大明皇帝是天允陛下,那可是先皇崇禎陛下的正統血脈。”青衣男子撇了撇嘴說道。
“這樣啊!”藍衣男子點了點頭。
兩人說話間,街上的行人出現了騷亂,人們紛紛快步往一個方向跑去。
這一情況立馬吸引了酒肆內的兩人,青衣男子走出酒肆拉住了一個路人問道。
“兄臺,這是出什麼事了嗎,你們都往那個方向跑幹嘛啊?”
被拉住的行人原本還有些生氣,但他看到拉住他的人是讀書人打扮後,那皺起的眉頭又緩和了下來。
讀書人無論在在哪個朝代都是受尊敬的。
“前面貼上皇榜了!聽說是關於科舉考試的,看你們的樣子都是讀書人,你們也快去看看吧。”說話路人便離開了。
“皇榜!”
也就是說這是皇帝陛下直接下達的命令。
站在酒肆門口的兩人,聽完那路人的話後對視了一眼,眼中的激動溢於言表。
蠻清的上一次科舉考試就在今年八月,依照正常情況來講,下一的次的科舉考試要等到兩年之後去了。
而現在,已經重回明治的福州,再次貼上皇榜提到了科舉一事,其中有極大可能是要開恩科。
也不對,這裡不能稱之為恩科。(別槓,清代與尋常例試外,逢朝廷慶典,特別開科考試,也稱恩科)
畢竟大明與蠻清沒有半毛錢關係。
兩人均是秀才,雖然在上一次的鄉試中紛紛落榜,但再開科舉無疑可以讓兩人免去了兩年的等待時間。
對於他們來說這無疑是一個極好的訊息。
“走,速去!”
……
當兩人趕到皇榜張貼處時,這裡早已經擠滿了前來圍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