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膠著之際,忽然發現將軍了,對方卻把棋盤砸了。
蕭影雖不喜李焉識,但也不能無端陷害於他,便上前安撫道:“你自己勞累過度暈倒了,人家揹你回來的,這份恩情該跟人家道聲謝,畢竟山高路遠,明日後,便再也不見了。”
“不必。”
李焉識臉色冷得難看,哆嗦著嘴唇,抬起眼睛望著躲在蕭影身後,只露個腦袋,一臉茫然的她。
他從未想過,一切回到了起點。不僅回到了起點,對方還把終點給抹了。
好像鬼打牆般地繞圈,對方就是要激怒,玩弄,折磨他一般。可自己又不能對他怎麼樣,她的命,在他手裡。只要他想,分分鐘可以靠這個拿捏死自己。
他想起了溪客所言,或許她並不知情,但焉知蕭影不是在利用她來折磨自己?
是啊,他這些年一直暗中調查自己,快要比自己更瞭解自己,自然會清楚培養出怎樣的姑娘能讓他這個冷情之人再度冰雪消融。
他就是要這樣反覆拗折,折磨到自己崩潰,再將當年實情全部告知於她,給自己最後致命一擊。
這樣,所有的疑點都解釋得通了。他與龍鍾月的悲劇,他的忍辱偷生,他的怨恨與不甘,揹負的罵名,他被偷走的十六年,他要自己加倍償還。
他面上風輕雲淡,卻在背後攪弄風雲,利用她,這樣一個無知單純的她!來完成自己的復仇,他蕭影才是那個用心險惡之人!
他的面色平靜如水,寒如潭水的雙眸裡藏著深不見底的殺意:“既如此,我便為二位贈上馬車,盡最後一點心意。”
“不必。”她仿照著他的樣子拒絕了。
“誰知道你那馬車裡會不會藏著火藥什麼的。”
“無妨。你在車上,他不敢怎樣。”
蕭影似是看穿了他的心事,坦然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