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著文質彬彬,手無縛雞之力,武藝卻不俗。
蕭影並不欲傷他,因此戰得有些吃力。
她見二人鬥得難分高下,趁機蹦躂著找了棵樹,在樹結的凸起上來回蹭著手上的麻繩。
蕭影餘光瞥至,當即飛身而來,那人亦是追來,在她眼前又是一頓乒乓。
“好帶感的劇情。”她手上沒停,眼睛亦是盯著戰局。
“小子,你這師承何處啊?武功這麼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蕭影應對得有些匪夷所思,開口問道。
“不瞞閣下,在下家中有幾十位師父指導,算是位雜家。”
“這麼有錢?還請私教?”她一邊蹭著,一邊驚呼。
“富二代出來體驗生活?你師父沒教過你,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說謊?”蕭影心想,現在這些小孩都是放假了沒事幹出來混個戰績嗎?
那人手中應對自如,眼神也愈發堅定:“我師父只教過我,能用錢解決的事,別動刀。”
“有錢人說話就是豪橫。別說,這一旦接受了他很有錢的設定,感覺他全身上下的打扮都貴了起來。”她接著蹭。
麻繩一圈圈落地,終於搞定。
她拔劍割斷腿上的麻繩,甩了甩勒紅痠痛的手。
“嚯,費這老勁。多謝兄臺仗義相救,我去投河了。”
她嬉皮笑臉,抬腿便大步開溜。
“不可輕生!”那人收劍便焦急追來。
蕭影見狀亦是追來,三兩步便攔在她身前:“跑什麼?跟我回家當小妾去。”
“要點臉吧,老男人。”
她拔劍便是刺來,二人打作一團。
“這江湖人均武藝水平竟如此恐怖,難道師父們都是騙我的?”那人撓了撓頭,見她漸漸落入下風,狠狠心又加入了戰局。
那人長刀而來,蕭影剛躲過樑驚雪一劍,又側身堪堪閃過這背後突襲一刀,轉身開口便罵罵咧咧:“你師父教你不講武德搞偷襲?”
她一個手刀背後擊暈還在叭叭的蕭影,陰險一笑:“我師父教了,以牙還牙,有仇必報,能贏就行。跟你姐鬥,小子,你還老點。”
“姑娘好手法!”
劍歸鞘,她拍拍手,轉身拔腿欲走:“承讓承讓。多謝兄臺搭救,山高路遠,後會有期。”
那人卻上前一步,攔住了她:“姑娘,你欠他的錢還沒有還。”
“什麼錢?”
“五百兩。”
“……”
“這樣吧,你有難處,我便先替你墊上,你打個欠條給我,把你的姓名,住址等資訊標明,再簽字畫押,等他醒了來做你的擔保人。現在不方便,我便通融一下,遲些再派家中夥計登門核驗。你看這樣可好?”
“好……好你個頭啊!誰要你替我還了?”她氣得跳腳。
“無論是無端賴賬,還是以身抵債,皆是不妥,那便報官吧,定能斷個分明。”那人義正詞嚴。
“……”
她捂著嘴,驚恐地指向他身後:“你,你怎麼又站起來了!”
“嗯?”那人回頭迎戰。
她一個手刀又是擊暈一個,軟軟癱倒。
“林子大了,什麼傻鳥都有。”
她將兩人拖到了馬車邊的樹林子裡,又找了些枯樹葉子蓋蓋,只露出兩個頭來。事畢,拍了拍手,氣喘吁吁。
“哼,這節奏還是拿捏在你梁姐手裡。”
夢粱城內,主街。
李焉識一身盔甲,騎著高頭大馬,帶隊巡街。他銳利的雙目掃視著兩側的商鋪攤販,還如往昔,沒什麼變化。
行至那條熟悉的街巷。拜月節……那是他第一次抱她。那樣輕,又那麼沉,那樣灼熱的心,身軀又那樣冷。
那時,他滿心慌亂,想著千萬不能讓這個絕雲派的暗探死掉。他全副武裝,一心戒備,卻沒想到,這個暗探,還是偷走了自己的心。不過,罷了,自己早已是行屍走肉一具,此生也不必歸還,送她便是。
目光停駐在一家店鋪的旌旗前。他翻身下馬,揮手示意顧六自己帶隊前進。
“這位官爺,是給自己做衣裳嗎,本店新到了一批綢緞,是昨日從洛京剛運來,今春最時興的料子。”
“不是,是給我夫人做兩身。”
他望著店裡一卷卷各色料子,聽著掌櫃的講解,眼睛都快花了,更有些頭疼,這些個看起來都差不多的東西,怎有這樣多的門道?僅是所陳的白色布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