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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挖潛鏢局,大有可為

他搖了搖頭,白淨的臉龐上透出悲慼之色,在桃花的映襯下愈發顯得楚楚可憐:“小的時候,我便是一個人,後來搬去了洛京,我依舊是一個人。我原以為,待你及笄之後,我便可以娶你過門,我,我便不再是一個人……”

“你不是一個人,還能是一頭豬嗎?”梁驚雪撓了撓頭。

“梁姐,你聽得懂的。只是我不想再喚你梁姐了。我,等了七年,只為今日堂堂正正站在你面前,喚你一聲驚雪。”

“你愛叫什麼叫什麼。但是這娃娃親,你還是忘了吧,當年的玩笑而已。”

她滿面愁容,手肘撐在膝上,捂著眼睛,又想捂上耳朵,不想面對,更無法面對。

這件事對她的衝擊,不亞於她爹向她坦言,其實他和蕭影才是一對兒。

他直面著她,難以置信地道:“既立下了字據契書,如何能當作玩笑?若世事皆如此,我安平錢莊還有何立足之本。”

她有些崩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捏緊他的肩頭,搖晃著他的肩膀,極是無奈又堅定地道:

“二呆子,我從未對你有過那般想法啊,咱倆純友誼啊,比你家庫房裡頭那堆成山的金子銀子都純哪。”

“可我不是,我打小就不是。”他柔軟的眼神勇敢地迎了上去,卻愈發沉穩篤定,一往無前。

她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

她見他說得這樣認真,全不似幼時唯唯諾諾跟屁蟲的模樣,她亦是鎮定下來,心平氣和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已然高過她一個頭的男子。

依舊是粉嫩文弱的模樣,光潔的兩腮邊隱隱透出青茬,下頜線不算硬朗清晰,可喉結的形狀卻極是分明。那雙舊日裡無神,沒有主見的茫然雙目正緊緊盯著自己,祈求,渴望,誠摯,熾熱,他是頭一次生出這樣的勇敢嗎?

他確實同幼時不同了。

他已然不是那個青州小小安平錢莊的二公子。如今的安平錢莊,在整個大周皆是赫赫有名。即便是在白水,她也遇著過兩三家分鋪。

二人之間的距離又豈止於這七年身高容貌上的變化。

她鬆了手,又踏了一步,大推開窗:“你自己瞧瞧。”

他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看,什麼?這碧波之上的經濟嗎?低效簡單,不可持續……”

她望著浮生一夢客棧風中翻飛的旌旗。

“你看,不過是一水之隔,幾十丈的距離。你在那頭,我在這頭,你我所處的位置,已然不同,你我看到的風景,亦是不同。你家開錢莊的,你應該明白,人若只著眼於過去,便會畏葸不前,失了將來。”

她的目光轉向他,很是誠懇堅決。

“二呆子,你我或許依舊是從前那樣好的朋友,可夫妻,講求一個緣分,亦講求一個家室,講求門當戶對。否則,日子便會很艱辛。你我之間,這些都不足夠。”

“我懂你的意思,我尊重。可總不能,連試試都不試試便要放棄。若如此謹慎行事,毫無冒險,我安平錢莊如何能在這短短几年裡,這般髮際?實踐出真知啊,驚雪。”

她皺了皺眉,有些煩躁,這小子油鹽不進,她快憋不出什麼大道理了,只好惡狠狠嚇唬道:“你梁姐我天煞孤星,誰跟在我身邊都要倒黴,散盡家財,賠個底兒掉。”

他卻坦然笑道:“那我算終於知曉,為何要安平錢莊要交於我手,原來是用來換同你在一起的時間。”

“敗家子,你爹若是聽見了不把你屁股抽爛。”她恨恨罵道,這有錢也不是這樣花的啊。

“是啊,去了洛京,沒有梁姐護著我,這些年的打罵我只能自己受著了。”那份坦然化作了若有所思的悵惘苦笑。

“他還那般打你?”

梁驚雪心頭升起沒來由的怒火,戴黔打小身體便不好,尤其是目睹了兄長不堪壓力,與父親爭執之下一怒投河而亡,更是病懨懨的,成日裡吃著藥也還是遷延不愈。

“嗯,我手下的分鋪賠錢了也打,賺得少了也打。前兩年開始,我手裡的鋪子賺得比他的要多得多,他才不言語。”

他的聲音很輕,像溫順綿軟的羊,可又帶了兩分執拗。這些年咬牙扛過的辛酸苦痛,就這樣輕飄飄地被他一筆帶過。

“二呆子,你要娶我是不是怕以後生意賠了,萬一你爹打你,在我這上個保險啊。”

她並非沒意識到他的艱難,只是氣氛尷尬了起來,插科打諢是她自衛的本能。

“為人夫婿者,應當坦誠。我不否認有這方面的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