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梵安先洗漱更衣,隨後前往啟明殿探望老侯爺。
她向王妃說明,自己在菩薩面前立下誓言,需要每日前往祈福。
王妃見她如此盡孝,心中感動,自然欣喜的應允了。
第二天,天色還沒完全亮起來,梵安就起床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出門前往廟宇。
接下來的幾天,她每天都前往明光寺,直到傍晚才回到侯府。
為什麼會這麼晚回,自然是梵安每到下午就會在外面閒逛。
王嬤嬤見梵安四處走動,一直勸她早點回府,雖說她的勸說無效,但王嬤嬤也不敢告知王妃。
終於,廟會結束,梵安不再外出,安靜地待在朗月居,王嬤嬤這才鬆了一口氣。
或許是巧合,或確實是祈福起到了作用,兩天後,常年神志不清的老侯爺竟然清醒了過來,而且精神狀況良好,甚至能夠緩慢地說話,簡直就是奇蹟。
梵安前去探望,並和王妃一同照料著。
她拿出從廟裡帶來的佛經,有空便抄寫,然後祈禱並燒燬。
老侯爺看到她認真書寫的模樣,滿意地點頭:“這孩子,真有孝心。”
王爺和王妃也對她的行為表示讚賞。
梵安寫下一行字,拿到老侯爺面前:“您能看清楚嗎?”
老侯爺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稍作驚訝,然後恢復正常,微微點頭。
梵安挑眉,證實了她的猜測。
這幾天,梵安外出時聽到了許多關於江瀾越的傳言,都是關於他遊蕩青樓,揮霍享樂的事情,並沒有像哥哥所說的那麼惡名昭著。
顯然,京城的傳言對西南侯府的勢力進行了誇大。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梵安也確定江瀾越是在故意裝作紈絝。
哥哥曾說過,皇上對西南侯府的勢力早已心生忌憚。
因此,侯府每天都在警惕中度過,就連下人都要謹言慎行。
那麼,朝廷的探子會是誰,又潛藏在哪裡呢?
梵安突然想起,江瀾越總是獨來獨往,身邊從沒出現過侍從。
或許,他們自己也不清楚誰是敵人,誰是朋友。
梵安皺起眉頭,最終決定再次拿起筆,再次寫下一行字:老侯爺,我想和阿越多接觸。我相信,我能幫上這個家。
梵安站起身,笑容滿面地走向老侯爺,將紙張遞給他。
老侯爺眯著眼睛看了片刻,微微點頭,輕輕笑了笑。
“好孩子。”
梵安暗自鬆了一口氣,轉身將紙張燒燬。
她繼續抄寫著佛經,然後全部燒掉。
兩天後,老侯爺對王妃說,希望小夫妻早日圓房,為江家開枝散葉,不要拖延。
王妃的笑容有些僵硬,問道:“您之前不是也同意他們過幾年再圓房嗎?安安年紀還小。”
老侯爺搖了搖頭,回答:“我的時間不多了……我還想臨終前抱抱重孫子……”
王妃見他如此執著,不敢再勸,點頭答應。
“兒媳立刻去安排。”
王妃心神不寧地走向朗月居,還沒想出如何啟齒,便見梵安從房中走出。
梵安面帶微笑道:“母妃,我今天想搬到清風閣。”
王妃稍顯驚訝,好奇地問:“朗月居不是住得很好嗎?為何忽然要搬到清風閣?”
梵安顯得有些憤怒,憤怒之後又有些後怕,“母妃,朗月居現在已經不能住人了,世子爺他說他送了只小寵物到我的房間,我問他是什麼,他竟然說是竹葉青!”
王妃聽後愣了一會兒,對江瀾越的行為表示了嚴厲的譴責,隨後便答應了梵安的請求。
她本來在為如何開口而煩惱,現在好了,可以順理成章地解決難題,之後再好好教導自己的兒子。
然而,所謂的竹葉青,不過是梵安隨口編造的謊言。
王妃性格純真,內心的想法都寫在臉上,她只能找個合理的藉口,給雙方一個臺階下。
當物品全部收拾好搬到清風閣後,天色已暗。
梵安對春香等人說:“你們都下去休息吧,有事我會叫你們。”
說著,梵安打了哈欠,爬上床,睡在裡側。
江瀾越的房內擺設和他這個人一樣,十分整潔乾淨。
他的被子,也帶著和他一樣的淡淡龍涎香味。
梵安輕輕撩開被子,讓氣味散去一些,然後才閉眼入睡。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