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自己討來的,那你就給我受著!”
還好這個宅子沒留守夜的人,侍衛也離得遠。
直到快天亮,屋裡的動靜才漸漸停下。
天色已泛著微白,安以和抱著梵安,親自為她洗完了澡,又換了床鋪,才把她放下。
看著床上躺著的玉人兒,安以和心裡纏成了一團亂麻,他正要離開,梵安卻醒了。
“今天要啟程去往金革城,公子別忘了。”梵安的聲音啞得很厲害,她的眼睛都沒有完全睜開,就提醒著安以和。
安以和不敢用正眼瞧她,只“嗯”了一聲,告知她,他已經在早些時候派人給皇帝傳話了,說是公主忽染風寒,延遲一日,明日再走,皇帝允許了。
梵安彷彿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只努力睜開眼,用一雙瀲灩的眼眸瞧著他。
安以和還是那副冷冷的面色,卻抬手重新給她把被子蓋好。
“睡吧,我們明日再走。”
可能是累極了,就這麼一句話,梵安就又睡過去了。
看著她的睡顏,安以和有些出神。
實際上之前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對梵安有那樣的關注。
以前新皇登基前,不管多少女人想和他攀上關係,但他除了厭煩,沒有其他任何感覺。
而如今,明明梵安沒跟他有過多往來,可他卻一直關注她,她的算計,她的表演,她的一舉一動,他都想知道。
就算她對自己做了過分之事,時時在挑戰他的底線,他不僅無法生出煩悶之感,甚至還想著配合她讓她開心。
哪怕表面不耐煩,實際上心裡他知道,他不討厭,甚至還很歡喜。
直到梵安說要找其他人的時候,他才察覺到自己的心意,那一刻,他要嫉妒爆了!
梵安只能是他的!
是他一個人的!
梵安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
她真的太低估安以和了。
要知道安以和就算表面再像一個溫潤的謙謙公子,實際上卻是一頭在十幾歲就血戰沙場的猛虎。
這種誤判,讓梵安……差點累死了。
糟糕的回憶,沒必要再提起。
梵安梳妝打扮好,就去找安以和了。
安以和還是一如既往的坐在輪椅上,但他不敢直視,看向她的目光甚至有點躲閃。
“安公子,昨日你情我願,我也不需要人負責,安公子放心,不必躲著我。”
安以和聽著她的話,心中一悶,有些莫名的不開心,“你,我沒有躲著你,我想知道公主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說過了啊,我就是喜歡你。”
安以和的臉色有些微微泛紅,他的性子實在做不到將喜歡掛在嘴上。
深吸了一口氣,安以和才開口,“公主,我們不管在哪個方面都不甚相配,可現在……我會對你負責。以後你讓我做什麼,我定然會盡力去做。若是……若是公主以後膩了,想找別人,我也不會阻攔。”
說到最後,他話裡竟還帶上了幾分委屈。
梵安挑了挑眉,笑眯眯的看著他:“行啊,那你就先伺候著我,什麼時候你不合我心意了,我就找別人代替你。”
安以和錯愕地抬起了眼。
他本來是耍了個小心思的,想要以退為進,至少要在梵安這裡求一個名分,可梵安的這一番回答,著實讓他黑了臉。
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安以和心裡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默默嚥了這苦果,畢竟是他提出來的話題。
不過他確實有些擔憂,他已年過三十,就算容貌現在還在,可萬一……
就算他如今已經恢復了實力,但他根本就沒十足的把握能拴住公主的心。
他只能祈禱公主不會那麼快就厭煩他。
兩個人說夠了閒話,就討論起了關於邊疆的準備,他們去可不是乖乖受刑的,邊疆對於別人來說,是一處險地,對他們兩人來說,卻是魚入了水。
在那個極度危險的去處,他們可以施展的地方太多了。
聊到深夜,看到梵安眼底一片青,甚至還在打哈欠,安以和有點不忍心了。
昨夜她勞累成那副模樣,今日還要為正事操勞。
安以和放下了筆:“你睡吧,你要做的我都明白了,我會替你完成的。”
“嗯?”梵安抬頭看著他,有點不放心:“你確定?”
“公主看看結果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