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的2月,一個風雨如晦的夜晚,凜冽的寒風,使得整個東海市就象是一片漆黑無比的死海,而燈火輝煌,日夜笙歌的租界卻象一座孤島,漂浮在上海這片死海之上。
在租界米高梅舞廳裡,一個身穿西裝,風流倜儻的中年人,正坐在邊上的卡座裡,手裡端著一個酒杯,桌子上放著一支玫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在等人,而且是在等一個女人。
“啪啪——”
突然從舞廳的外面,傳來兩聲槍響,其他人都愣在當場,只有這個中年男人突然起身,連桌子上的玫瑰都沒有拿走,立即朝門口走去。
坐在舞池對面一個卡座裡,正抱著一個舞女親熱的特務科長劉三愣見狀,大喊一聲:“抓住他——”
突然從旁邊竄出來四個年輕人,一邊掏著槍,一邊朝他撲去。
中年男人機敏地掏出手槍,“啪啪”撂倒了兩個,另外兩個人遲滯了一下,中年男人立即逃出到了門口。埋伏在外面的陳曉峰和小李,聽到舞廳裡響起了槍聲,立即掏出手槍,朝舞廳奔去。
小李是行動科的,速度更快一點,他沒邁出兩步,正好與那個中年男人面對面,當他舉起手槍時,“啪”地一聲,小李的眉心正中一槍,正在向後倒去的時候,剛好撞到了陳曉峰的身上。
陳曉峰往後一退,手指卻扣動了扳機,“啪啪”連放兩槍,擊中了中年男人的胸口,中年男人在倒下去之前,又開了兩槍,子彈卻全部射中了小李的胸膛。
特務科長劉三愣帶著人衝出來的時候,並沒有關心躺在地上的小李,而是伸手摸了摸那個中年男人的耳後動脈,發現人已經死了,抬頭問了陳曉峰一句:“誰開的槍?”
陳小峰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小......小李。”
這是警笛響起,租界的巡捕已經趕了過來,劉三愣一揮手,喊了一聲:“把小李帶上,撤!”
參加行動的所有特工,立即按事先的計劃全部散開,有的上了小轎車,有的上了黃包車。
按照事先的安排,陳曉峰本來應該坐黃包車的,劉三愣卻摟著陳曉峰的肩膀說道:“上我的車!”
陳曉峰感到有點受寵若驚,因為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有機會坐轎車,而且還是坐著特務科長劉三愣的轎車。
轎車離開租界,使進特工總部之後,陳曉峰一邊點頭稱謝,一邊準備推門下車。
劉三愣說了一句:“小陳,行動完了,把槍給我。”
“哦,是。”
陳曉峰掏出手槍遞給劉三愣,下車之後剛剛走進辦公大樓,劉三愣大喝一聲:“把陳曉峰給老子抓起來!”
陳曉峰一愣,被兩個特務科的人抓住手臂之後,拼命掙扎著回頭朝劉三愣喊道:“劉科長,你什麼意思,憑什麼抓我?”
第二天一大早,一份由特工總部李部長簽署的卷宗,送到了梅機關機關長影佐禎昭少將的桌子上。
影佐禎昭將近花了半個小時,閱讀了只有三張紙的卷宗,才打電話給,特務課課長藤田中佐和情報課課長菊子少佐。
當他們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影佐禎昭把卷宗往桌子前一放:“你們看看,這是特工總部剛剛送來。”
又矮又胖,一臉橫肉的藤田,首先拿起卷宗看了看,啐了一口:“八格牙路,關進籠裡的鳥都被他們弄死了,既然這個陳曉峰沒有價值,那就直接斃了!”
影佐禎昭瞟了菊子一眼,意思是讓她也看看。
菊子從藤田手裡接過卷宗,仔仔細細地看了兩遍,站在一邊的藤田都有些不耐煩了。
菊子合上卷宗,朝影佐禎昭一鞠躬:“機關長閣下,這個陳曉峰就是一隻替罪羊,如果他們是因為工作失誤,找個替罪羊也就算了,我擔心的是特工總部有山城方面的間諜,故意移花接木,瞞天過海,用這個陳曉峰欺騙我們,那就麻煩了。”
藤田一愣,又從菊子手裡拿過卷宗,再次看了幾遍,卻沒看出任何門道,他一臉愕然地看了看菊子,又看了看影佐禎昭,想說什麼又不敢亂說。
影佐禎昭明白,以藤田的智商,抓抓犯人,用用酷刑還是可以的,一旦碰到用腦子的事,他比外面賣的豬頭肉聰明不了多少,也就懶得為難他。
影佐禎昭花了半個小時,才看出其中的漏洞,菊子只翻閱了兩遍,就說中了要害,所以他覺得用不著再交代什麼,直接對藤田說道:“你和菊子一塊兒去趟特工總部,不過一切得聽她的,不管你有任何不明白的地方,都不要在特工總部的那些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