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嘉誠臉上帶著殘忍，提起染血的鋸子，步步向莫寒靠近。

“嗚嗚嗚～嗚嗚～”

莫寒劇烈地搖晃著身子，望著範嘉誠的眼神滿是祈求之色。

似乎是看出了莫寒有話要說，範嘉誠手中動作一頓，靠近莫寒雙腿的鋒利鋸齒緩慢挪開。

範嘉誠並不著急，美食在前，又跑不了、飛不走，他有的是耐心品味這道大餐。

嘴中的白布被拿開後，莫寒猛地喘了口氣，緊接著，又是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

直到莫寒臉上的紅潤漸漸消失，封閉密室裡的咳嗽聲才緩緩停止。

“你……”

莫寒望著範嘉誠，嘴唇微張。

剛想要說些什麼，但此刻清醒的腦袋卻是突然敲響了警鐘。

莫寒渾身打了個激靈，臉上立即露出後悔之色，即將說出的話語隨之斷在舌前。

一時間，莫寒的神色竟是呆滯下來。

莫寒本來是想一人做事一人當，準備求範嘉誠放過牛老鬼。

但是轉念一想。

要是範嘉誠沒有調查他的身份，不知道牛老鬼的存在，也沒有對牛老鬼動手的心思。

那在自己提及後，反而令範嘉誠動了殺牛老鬼的心，豈不是好心辦壞事，害了牛老鬼。

莫寒糾結的小表情全部都暴露在臉上，範嘉誠怎麼讀不懂他的真實想法。

原來是這樣啊，真是重情重義的小鬼。

範嘉誠臉上露出瘮人的笑容，冰冷的語氣如同冬日寒風，令莫寒心頭一顫。

“你是不是想求我，讓我放了那個老東西。”

此話一出，莫寒臉上果然露出了範嘉誠想要看到的驚懼之情。

為了讓這股驚懼之情更加強烈，範嘉誠突然掐住莫寒的脖子，將其按在床頭，大聲喝道。

“那怎麼可能！

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得罪了我範嘉誠，那老頭也必須死。

而且，我肯定會讓那個老瘸子先死在你面前，讓你眼睜睜地看著，含辛茹苦將你拉扯大的可憐老人被利斧活生生砍死。”

範嘉誠臉上帶著瘋狂的笑容，越說越激動，手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大。

在將莫寒和安雨容帶到密室前，他就調查了兩人的身份。

一個剛訂婚的保守女子，一個被窮苦老頭撿回的孤兒。

在得知二人的身世後，範嘉誠感覺自己的靈魂都顫慄起來。

要是當著男人的面，凌辱他的未婚妻。

當著漂亮小可憐的面，刮下善良老爺爺的血肉。

那得多麼美妙，只有這種身世特別的人，迫害起來才有意思。

“你這是什麼表情？求我嗎？”

“哈哈哈哈，你以為求我就有用嗎？”

直到耳邊傳來細微的抽泣聲，範嘉誠臉上的瘋狂才消失不見。

吼聲轉變為陣陣譏笑聲，對著身前的莫寒嘲諷出聲。

此刻的莫寒烏髮凌亂，雙眼無神。

在範嘉誠鬆開後，立即跪倒在床上不斷的磕頭。

此刻的莫寒內心除了恐慌，已再無其他感情。

他是真的害怕了。

害怕牛老鬼真的會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而慘死。

看到範嘉誠那些染血的刑具，莫寒都不敢想象，牛老鬼那瘦小的身軀捱上會怎麼樣。

他害怕，甚至都不敢細想那樣的畫面。

三年前的那個雪夜，自己已經凍得意識模糊了，是牛老鬼把自己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雖然這三年裡，他們每天都得勒緊著褲帶生活，莫寒嘴上有抱怨，但內心卻從來沒有覺得日子苦。

只要是跟牛老鬼在一起，每天只吃半個饅頭他都願意。

莫寒麻木的磕著頭，壓抑的嗚咽聲卻越來越大。

緊咬的牙關漸漸放鬆，鼻涕混著眼淚控制不住地流出。

“哈哈哈，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看到莫寒現在的模樣，範嘉誠卻是哈哈大笑，拍手叫好。

此刻莫寒透過體表的濃郁悔意，讓範嘉誠內心感到極度的愉悅。

這才是他想看到的，這種發自於內心的負面情緒，極度的恐懼讓範嘉誠高興，極度的悔恨更是能讓範嘉誠心靈昇華。

“既然你都這麼可憐了，我又怎麼忍心拒絕呢？

我，我現在就派人，派人去你們家，把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