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然給王羽準備的包裹裡,不僅有盤纏,還有一天的吃食。
畢竟要趕路,不可能運氣那麼好,碰到路邊有小店。
畫眉早就在車上時,就將吃的拿出來了,是幾個麵餅以及兩隻燒雞。
燒雞是自家老廚子做的,香味十分濃郁,風一吹,很遠的地方都能聞到。
沙漫天吞了吞口水,看看畫眉手裡的燒雞,再看自己的醬肉,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他厚著臉皮湊了過去,嘿嘿笑道:“畫眉姑娘,這麼多東西,你們兩能吃完嗎?”
“能吃,能吃。”
畫眉將兩隻燒雞藏在身後,然後挪著步子躲到了王羽旁邊,她有些害怕這個長相兇惡的護衛,簡直符合了小說話本中對壞人的一切描述。
“沒事,一起吃吧。”
王羽笑著將燒雞拿了過來,扔給他一隻,自己則和畫眉吃一隻。
真如坐在那裡,看著幾人吃的滿嘴流油,饅頭也不啃了,開始默唸經文,鎮壓心中貪念。
正吃著,遠處那位公子見著王羽,忽然眼前一亮,急匆匆走了過來。
“王兄?可是王羽兄弟?!”
他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顯得很開心,“王兄,真的是你啊!”
王羽轉頭一看,原主記憶裡,對這人沒什麼印象,所以之前他並沒有認出來。
見他疑惑,那位公子哥道:“王兄,我是周文才啊,你忘了我嗎?”
說著竟然露出傷心的表情來。
王羽這才想起來,對方是原主以前的同窗,但和他一看到書犯困不同。
周文才是個很有天分的人,四書五經讀的很透,甚至已經有了自己的東西。
目前好像還是個秀才來著,明年應該就要去考舉人了。
“原來是周兄弟,之前沒想起來,還請多多擔待。”王羽拱手致歉。
周文才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沒事沒事。不過我聽說王兄你前陣子落水了,還傷了七魄,唉,你本來就讀書不靈光,這下恐怕一輩子都沒希望了。”
王羽看著他,確定對方沒有絲毫嘲諷的意思,還真的挺傷心之後,頓時明白過來,這傢伙讀書讀傻了。
畫眉有些生氣,鼓著嘴瞪著周文才。
“我家少爺怎樣都好,不用你管。”小丫頭脆生生的說著,並且張開雙手擋在了王羽身前,“不許你欺負他!”
周文才這才反應過來,拍著額頭道:“是小生的錯,是小生的錯,我這嘴巴不太能管得住,小姑娘你多擔待。”
畫眉冷哼一聲,轉過頭不理他。
王羽笑著摸了摸小姑娘的頭,其實這丫頭在府上膽小的很,只有在王羽身邊時,才會活潑一點。
“沒事,周兄不必如此,你攜美出遊,可別在我這耽擱了時間,做出唐突佳人的事啊。”
周文才聞言苦笑,嘆道:“可惜,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啊。”
“哦?以周兄你如此條件,還有拿不下的女子嗎?”王羽隨便問了一句,僅僅只是客套而已。
然而周文才卻當了真,開始衝他大吐苦水。
那女子名字叫張怡,乃是郭北縣張家的嫡長女,不僅容貌俊美,才情更是一等一的好。
而且,這都不是最重要的。
因為張家本身,就已經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了。
張怡二叔,乃是當朝三品大員,而她父親張子邵,更是有名的鴻儒。
周文才家裡雖然不錯,自身也還過得去,但在張怡這種姑娘面前,還真算不得什麼。
這次花了大代價,請她出來遊玩,本想著增進兩人感情,但沒想到任周文才如何努力殷勤,張怡始終是一副淡淡的樣子,和兩人第一次見面,沒有絲毫改變。
別說吐露心扉了,連話都沒多說幾句。
張怡身邊的婆子,防周文才就跟防賊似得。
王羽聽完,十分同情的看了這位仁兄一眼。
連做備胎資格都沒有的傢伙,嘴巴沒把門這種小錯誤,還是原諒他吧。
周文才眼珠子轉了轉,忽然說道:“王兄,以前咱們學堂,就數你最懂姑娘心思,可有辦法教我?”
“呃,我可不敢隨意指點,萬一要是出了什麼岔子,周兄你豈不會恨我一輩子?”
王羽拒絕的很不果斷,周文才一聽有戲,頓時神情肅穆的站起身,衝他行了一禮道:“王兄只管說,此事之後,不管成與不成,我都不會遷怒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