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軍營,徐銳便開始操練軍士。
軍隊是他的立足之本,什麼事,也都沒有練兵重要。只要軍隊具備戰力並足夠忠誠,他就無需對任何勢力卑躬屈膝,亂世裡拳頭才是王道。
倘若他只有兩千兵馬,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小校尉,那毫無疑問,縱使互不隸屬,但他膽敢對州牧放肆,那也只有死路一條,可他有兩萬兵,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首次相見,那柯撫就如此行事,想要拿捏將軍??”
軍隊正在訓練,因是剛剛組建,要練太複雜的演練那也不現實,當下最核心的還是先提升組織度。
何為組織度?便是能否聽從號令,去執行各個戰術行動。
而排列成隊,隨著旗號不斷改變陣型,便是眼下提升組織度最好的方式。
簡易營帳中,徐銳正與李北、徐雲等心腹愛將議論著今日見聞。
常言道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徐銳自認不算天資聰穎,於此要想做出正確的抉擇,就必須要集思廣益。
“是也。”
想起在州衙裡的景象,徐銳眉頭微皺,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在他最初的構想中,自己初來乍到,肯定不會答應柯撫什麼要求,但也不會平白惡了對方。奈何此人大概是在州里當土皇帝當慣了,這見面便是敲打加威懾的做法,實在叫徐銳不願屈從。
張誠當真是大乾好上官,以往沒有對比還不算明顯,可眼下見過柯撫再來看,張誠真可謂頂級賢良……
“主家,聖旨上說的,咱們有兩個職責,一是鎮守邊關,二是征剿地方賊寇,二者並無輕重。”
“不如先以剿賊為重,待到徹底剿滅州郡之賊後,再去邊關嚴加防守?”
鄔戰如此說道。
他雖是粗人,卻是一早就猜到了今日主家可能遇到的遭遇。
以為身為只搶世家大族以及貪官汙吏的綠林好漢,鄔家人都深刻的知道,大族相比尋常百姓,是富裕到了何種程度,而相比這些大族,官員又更是富裕。
而僅憑俸祿,是斷然做不到這一點的。
於此,形式就很明朗了,豪族壞,而官員更壞!
堅守這簡單的道理,在鄔戰眼中,那什麼柯撫作為一州州牧,幽州百官之首,自然是壞中之壞,惡中最惡!
此等敗類,做出什麼事來,他鄔戰都能理解。
“今日主家惡了柯撫,其必定要弄陰謀,若現在就去駐守邊關,保不齊會被他背後捅刀子給賣了,屆時縱使主家有兩萬大軍,可若被烏桓主力包上,也難逃一劫……”
“倒不如先剿賊練兵,將軍隊水平提上來後,再觀局勢行事,那時候無論他玩不玩陰的,我們也有抗衡的力量!”
鄔戰一席話道出,滿帳皆是頷首。
而徐銳聞言,也覺得有道理。
儘管聖旨上雖然沒有明言說清楚,究竟是抵禦胡虜重要還是清剿賊寇重要,但僅憑先後順序,潛意思也是御胡為先。
不過不能僅看命令,還要結合當下實際情況才是。
柯撫如此一個陰險小人,自己還真不能隨意派兵去協防邊關。
就目前而言,在幽州西部這塊集政治、經濟所在的命脈區域,其外段的長城防線上,可以說每一節都有大量的幽州軍在駐守。雖說幽州戰事不絕,但也從未聽說過在這西部地區,有哪個郡失陷了,最多就是邊關上的小縣來回易主。
於此便已經說明,以幽州軍之力,不說保衛全線邊境,但是就只守衛上谷、薊、漁陽、北平這四郡,那完全是綽綽有餘,不說什麼銅牆鐵壁,但也確實能抵擋胡虜入侵。
這樣一來,自己派兵去協防,反而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駐守邊關其實沒有什麼,這也是我們的職責所在,只是柯撫看起來毫無底線……本將只怕,我將軍隊派往長城協防,他卻直接順勢把原本的駐軍給抽調走了,並且再也不派人來,於此,我軍就從協防變成了駐防……”
倒也沒有什麼藏著掖著的,徐銳直接將最大的憂慮直接道出。
而聽聞此話,眾將全都一怔,旋即細思極恐,一個個連連咋舌,只覺這種情況,還真的極有可能發生!
以柯撫的德行,做出什麼事來都很正常,他若整這招釜底抽薪,那己方還真是進退兩難!
“若真遇到這種情況,即便再是不願,我軍也都被捆綁住了!柯撫他有理由,他大可以說是此段有我破虜軍駐守,其餘戰線形式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