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軍士之口、碟探之嘴,徐銳在明裡暗裡都放出了破虜軍下一站便要攻往涿郡東面廣陽郡的風聲。
接著,在涿郡本地足足休整了將近十日後,徐銳這才帶著大軍開赴東方,然而卻是一路緩行,至夜深人靜時即刻轉向,繞荒無人煙之野外,暗中繞道奔往西面之代郡。
此番行軍的路線,是在前幾日裡便悉心規劃好的,且徐銳早已派遣精銳哨騎輕裝簡行過去站點,他基本把後搞來的八百多匹戰馬全用上了。騎馬的步兵也無所謂,主要是確保路線妥當,在此處暗行不會被閒雜人等所發現便是了。
“主家,不出您的預料,歷經一月多的功夫,已有大部分代郡之賊悄悄歸返了代郡,更有幾夥膽大之狂徒,已然開始重操舊業,劫掠於民間。”
一路暗中行軍,經過幾日快趕,破虜軍已經臨近代郡。
此際黃昏,暗網頭目甲一策馬伴行在徐銳左右,向後者傳達著暗子們飛鴿送來的情報。
“嗯,這世道,縱使是有名有望的富豪,一時間貿然前往外州,只怕都是難以立足,何況是幫粗劣的賊人?”
聽聞甲一之言,徐銳沒半點意外。
事情就如他所預想的一般。
想想也是,習慣了劫掠為生的匪徒哪裡還能回頭?歷史上是有出自匪幫後改頭換面成就大業之人,但其數量何其之少?只是因為成功了才有名氣被大眾所知,可有更多的匪寇,一旦落了草,到死那都還是肆虐民間的惡賊。
去了冀州打不通關係當不了賊,從良又做不到,腰包也不允許,留給代郡賊寇的選擇,也就只剩下暫避風頭後便重回代郡了。
當然,倘若他們真能苟且於現實,從此改頭換面做個良民,徐銳自是拍手叫好,大可以給他們一條生路。
不過這基本不可能,就如甲一所彙報的那般,逃回郡裡後,明明距離被大軍征剿還沒多久,便已有不止一夥的賊人開始重事劫掠了。
“你且去吧,好好準備一下情報,著重在於賊寇的藏匿點。”
“諾!”
聽聞命令,甲一立刻退去。
而徐銳也喚來李北鄔戰等校尉,交代安排道:“此番暗回代郡,就是為了除惡務盡,故此絕不可拖沓,如果這次再放跑賊人,下回就難捉他們了。”
“抵達郡邊界後,本將會下發情報,各營分別前往對應的窩點,給我全面鋪開大肆搜查,絕不可放過任何一個賊子!”
“諾!”
……
沒過幾日,徐銳的破虜軍便再度來到代郡境內。
此番做足了準備,大軍一開過郡邊界後,便立刻分散開來,每營每部都有確切的目標,一動身便是直指要害。
而到了這時,已經又過了幾日,大部分賊寇已然確定破虜軍開向了遠在東方的廣陽郡,也是將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逐漸開始恢復了日常的劫掠。
哪知徐銳卻殺了個回馬槍!
官軍去而復返,一出場便是鋪天蓋地聲勢浩大,密密麻麻的披甲軍卒彷彿一眼都望不到頭,他們分工有序,一營一營的分散開來,將代郡各大區域分割開來,封鎖開來,搜查起來!
瞧見此幕,剛剛再受賊害的代郡百姓欣喜若狂,而隱匿在各處的匪盜卻是驚恐非常!
怎麼回事!?
徐銳不是領著軍隊殺往廣陽郡剿匪了麼?他怎麼又回來了?該死啊,江湖傳言不保真啊!!
懷揣著各種各樣的情緒,大抵是驚恐與憋屈,一夥又一夥多年盤踞在代郡作惡的匪幫接連覆滅,在士氣如虹、裝備精良,人數還佔據絕對優勢的破虜軍面前,他們連垂死掙扎都做不到,乾脆利落的就被一一剿滅。
他們的項上人頭,被斬下懸掛在官道邊側,用於警醒過路世人,他們多年積攢的財物,則被盡數收繳,成為了破虜軍的軍費。
“將軍為我代郡除賊,不惜勞神費心,去而復返,如此厚恩,我等草民感激不盡!”
“往後您若有用得著的地方,只管託人來知會一聲,只要小人們能夠做得到,便絕無推諉的道理!”
此番準備充分,破虜軍僅僅耗時十日,便將整個代郡之賊清掃一空,令地方風氣為之煥然一新。
這種改變是肉眼可見的,民眾的擁戴熱忱,也是看得見的。
得知破虜將軍為了幫自己這等草民除去地方匪患,竟然還用上了聲東擊西這類計謀戰策,代郡民間的百姓們便是感動得熱淚盈眶。
到了今天,官府在民間早沒了可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