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那一抹如血般豔麗的晚霞逐漸褪去色彩,彷彿是大自然這位神奇畫家手中的調色盤被輕輕擦拭乾淨。而此時正值臘月嚴寒之際,四九城內的軋鋼廠早已結束一天繁忙的工作,但夜幕卻過早地籠罩了這片土地,使其陷入一片靜謐與漆黑之中。
賈張氏邁著沉重的步伐,拖著彷彿被抽走全身力氣般疲憊不堪的身軀,緩緩踏進家門。她徑直走向那張略顯破舊的木桌,毫不猶豫地端起桌上那杯已然冷卻多時的茶水,如同沙漠中久旱逢甘霖的旅人一般,大口大口地吞嚥下去。
待一杯水下肚後,賈張氏這才稍稍緩過神來,順手抹去嘴角殘留的水漬,心中不禁暗自思忖:今日虎子怎會如此粗心大意,竟沒有給自己備好溫熱的茶水。正當她在心底暗暗抱怨之時,原本敞開著的屋門毫無徵兆地發出\"嘭\"的一聲巨響,隨即緊緊閉合。
突如其來的關門聲猶如一道驚雷劃破寂靜夜空,著實將賈張氏嚇得不輕。她渾身一顫,心臟瞬間提到嗓子眼兒,驚恐萬分地轉過頭去,目光恰好落在正站在門邊的賈虎子身上。只見賈虎子面色凝重,神情異常嚴肅,腳步匆匆地走到賈張氏身旁,並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低語道:“媽,我剛剛無意間發現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秘密!”
賈張氏看著滿臉認真的賈虎子,拍著受到剛才賈虎子關門時驚嚇的小心臟,不滿的說道:“虎子,你今天怎麼了?沒給媽準備熱水就不說了,還嚇媽一跳,你還這麼神神秘秘的幹什麼呢?”
賈虎子看著一臉埋怨自己的賈張氏,心底突然有了一絲不快,不過還是小心翼翼的說道:“媽,我發現了聾老太太的大秘密。”
賈張氏聞言看向賈虎子,慢悠悠的坐了下去,滿不在乎的問道:“那一個瘋老太婆能有什麼秘密?”
其實,賈張氏根本就不相信賈虎子的話,因為在賈張氏看來,聾老太太一個老婆子能有什麼秘密?床底下的尿桶嗎?
所以,對賈虎子這麼一副嚴謹的神情,心裡嘀咕了一聲,農村的到底還是農村人,看你一臉沒見過世面的模樣。
賈張氏雖然算是領養了賈虎子,但是心底那一絲四九城人的傲氣依然存在。所以對賈虎子說心裡話,還是打心眼裡還是有些看不起的。
賈虎子沒有想太多,見到賈張氏問自己連忙說道:“媽,我今天偷偷的溜進了聾老太太的屋裡,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聽到賈虎子說自己溜進了聾老太太的屋裡,賈張氏原本一臉什麼都不在乎的神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凝重。
賈張氏惡狠狠地盯著賈虎子,眼中閃爍著一絲怒意,聲音也帶著幾分責備:“虎子啊!你怎麼如此莽撞,竟敢偷偷溜進那瘋老婆子的房間裡去呢?要是被別人瞧見了,咱們娘倆可就倒大黴啦!”
此時此刻,賈張氏心中暗自懊惱不已,對賈虎子充滿了埋怨之情。她覺得這孩子實在太不懂事、不懂得權衡利弊了。雖然現在的易中海已不復往昔那般威風凜凜,但倘若讓他抓住了我們的小辮子,恐怕我就難以全身而退!
想當初,那場令人噁心至極的抹屎風波,著實將易中海給徹底激怒了。若此次賈虎子偷摸鑽進聾老太太屋子之事敗露出去……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吶!毫無疑問,易中海必定會借題發揮,大做文章一番。到那時,倒黴的終究還是我們母子倆呀!
故而在賈張氏眼裡頭,賈虎子此番行徑未免過於輕率魯莽了些。誠然,你要對付易中海倒也罷了,但對於那位耳聾眼花的老太太嘛——能不惹儘量別去招惹為妙啊!畢竟人家倚老賣老撒起潑來,最終吃虧上當的還不是咱自個兒麼?
聽著賈張氏那充滿責備意味的話語,賈虎子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彎下身子,將頭湊到賈張氏的耳畔邊,壓低聲音,輕聲細語地說了起來。
起初,當賈虎子剛剛貼近自己耳邊時,賈張氏臉上明顯流露出不悅之色,她暗自思忖著:哼!這小子到底能說出個啥來?難不成他還真有所發現不成?抱著這樣的想法,賈張氏決定先聽聽看再說。
然而,隨著賈虎子滔滔不絕地講述下去,賈張氏原本就狹小的三角眼也逐漸瞪大開來。每多聽到一句,她眼中的驚愕便增添一分。待到賈虎子終於把話說完之際,賈張氏已然瞠目結舌、呆若木雞,內心深處更是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彷彿遭遇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海嘯一般。
此刻的賈張氏滿心駭然,實在難以相信剛才從賈虎子口中所聽聞之事。要曉得,倘若賈虎子所言非虛,那麼對於那位聾老太太而言,恐怕唯有嘎了路一條了啊!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