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長老是絕不可能的!”闞澤斷然拒絕。
“不讓我當長老,就算殺了我,我也不去昊門!”出此話時,林晨脖子一梗,也是一副決然的樣子。
黑甲衛眾兄弟目睹這一幕,無不心中感嘆,他們都想加入昊門,卻是不得門徑而入。而他們的副統領,人家昊門的長老親自來接,他偏還不去了,要去就是去當長老。
牛叉啊,這就是差距!
看到林晨如此模樣,闞澤的語氣緩和了下來,“和老夫,為什麼非要當長老?”
林晨臉上浮現出一片悲慼憤怒的表情,咬牙道,“當年我曾加入過青陽門,便是門中一位長老誣陷我偷他們的經書,他還廢掉我的經脈,以致成了現在的樣子。我現在心裡的陰影面積很大,對長老很敏感,怕在昊門也受長老欺負,所以我要和他們平起平坐,那樣就沒人敢欺負我了。”
當然,這些全都是林晨的鬼話,連標點符號都是假的。
他去昊門無非便是利用濃郁的元氣和火池秘地重塑經脈。前次入青陽門雖然時間不長,卻充分體會到了武道門派不同身份之間的巨大差別。只有當上長老,才能擁有更大的權力,享受更多的資源,才能為塑脈創造最好的條件。
這是他開出的條件,儘管他也知道有點方夜譚,其間自然預留了討價還價的空間,如果實在不行,再退而求其次。
至少目前這個條件必須得堅持住。
尤其是闞澤好像對絕罡陣非常感興趣的樣子,奇貨可居,他如何不借機拿捏一把。
闞澤聽完林晨的理由,沒有再一口回絕,而是詳細地解釋起來,“門中的長老歷來都是實力達到凝元境的武者才能擔任,也曾有極少數初元境高階武者擔任過此職,但他們無不是賦異稟必定進階凝元境者,並且那是極特殊的情況,宗門再無凝元境者才開此特例。以武徒境界擔任長老的,自開山立門以來卻是從不曾有過一個。現在門中有弟子四千餘人,長老僅有八位,就是凝元境武者也不是想當就當的。”
“既然這樣,在下自然不會讓闞長老為難。昊門我是不去了。那位前輩傳授給我的雜學極多,潛心鑽研才是我要走的正路。”林晨平靜地回絕道。
闞澤思忖片刻終於口風有所鬆動,“此事老夫無法做主,不若你先隨我去昊門,稟明門主再做計議。”
“我本存濟世之心,也希望門中拿出應有的誠意,否則便是去了,我也會離開的。”林晨遲疑了一下才點頭道,隨即轉向林震南,“父親,若那位前輩去找我,便告訴她,我隨闞長老去了昊門,免得她老人家掛念。”
林震南自是明白林晨之意,遂點頭應允。
闞澤在旁邊苦笑不已,看來自己捧了一塊燙手的山芋啊,那位猜想中的前輩,他絕對惹不起。
雙方就此議定,後面路程他再不能像前幾日那樣悠然徒步,該到了與父親和黑甲衛分手的時候。
他把黃秉喚到了一邊,關於樓西城的事情反覆叮囑了一番。
又和父親林震南單獨避開眾人,告知了韓衝、孟鐵鷹、秦萬龍的死訊。隨後花費八十多萬步兌換了兩枚破壁丹和四枚大元丹,交給林震南。
叮囑他儘快提升實力,早做準備,武道世界風雲將起,隨時都可能有大事發生。
經過十日來的積累,去除方才花費,系統步數值還有近百萬之數,前路幾多艱險尚未可知,他必須留下一些家底。
林震南唏噓良久,收好林晨所贈之物,亦是反覆囑咐他以後多加心,當長老的事情亦不要太過堅持。
林晨點頭應允以安父親之心。
林晨與闞澤上了坐騎,望著即將分別的諸人,心中感慨良多。
人生如浮雲,聚散尋常事!
與玄霓裳萍水相逢,幾次遭遇追殺,最後勞燕飛分。
與黑甲衛,半路相伴,並肩作戰,自此各奔前程。
與父親倖得重逢,又是各一方。
林晨揮一揮手,馬上加鞭掉頭而去。
“恭送副統領……”
身後傳來整齊而洪亮的聲音。
林晨駐馬回望,自黃秉以下,二十一位兄弟,單膝跪倒在官道塵埃中行軍禮相送。
林晨抱一抱拳,打馬疾馳而去。
直到林晨二人去得不見了蹤影,他們還未起身。
闞澤見到此情此景,深深地望了一眼這位年僅十八歲的黑甲衛副統領,露出訝然之色。
十餘日後,林晨與闞澤已風塵僕僕進入缺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