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如同染水的墨淡了許多。

東城門十里外的一處山坳，亦是清淨幽深，如淡墨輕描，林晨經傳音指引策馬來到此處。

玄霓裳正站在那位前輩身邊焦急地翹首張望。

“老身要帶霓裳離開，等你來只是想告訴你這件事，也謝謝你對霓裳的相救之恩！”那位前輩沒有摘掉頭套，卻是恢復了女饒聲音。

不是十分好聽，也不是十分難聽，但從聲音中可以聽出來年齡應該比鬼手神醫的女兒要大一些。

林晨沒有話，卻是看向玄霓裳。

“這是我師父。”玄霓裳輕咬嘴唇，美目含珠地道，“大夏國到大炎議盟時，師父外出遊歷並未得到聯姻的訊息，後來聽了，一路尋蹤找到此處。有師父在，就連我父皇也不敢逼迫我了，可是我實在捨不得離開公子……”

“好了，別做兒女情態了……”玄霓裳的師父輕斥一聲打斷了玄霓裳，“林晨，你聽好了，你對霓裳有恩，老身自不會欠下你這份情，不過，你和霓裳並非良配……”

“師父……”

玄霓裳著急地呼喚了一聲。

“住口！”她的師父聲音嚴厲了許多，訓斥了玄霓裳後，又對林晨道，“你保護不了霓裳，甚至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老身已探查過你的經脈，這一生你都不可能成為武者……儘管你足夠聰明，可是在絕對實力面前，一點聰明又算得了什麼呢？”

“師父，您老人家學究人，您就幫幫林公子，給他醫好經脈吧！”玄霓裳抱著師父的胳膊撒嬌道。

她的師父輕輕搖了搖頭，“下手者太過歹毒，他的經脈已無力回，除非……”

道此處，她再次搖了搖頭，沒有再下去。

“除非什麼……師父您倒是啊，只要有辦法就好！”玄霓裳急急催促道。

她的師父再次搖頭，輕嘆一聲，“沒有用的，除非用五行之法重塑經脈。不過，為師只是從一本古籍上略知一二，上面並未明如何塑脈。那應該是數千年前的古法，不但為師，恐怕整個下也無人知道了，此法已經失傳幾千年了。”

“師父，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您老人家再想想……”玄霓裳還在繼續央求。

“算了，霓裳，別求你師父了。”林晨喚住玄霓裳，對她師父道，“前輩，我知道，你想帶霓裳走，我攔不住你。至於我倆是不是良配，你卻了不算。能不能成為武者，儘管前輩學究人，也未必就一碗水看到底。我只有一句話，只要霓裳不離，我必不棄。”

玄霓裳的師父聞言忽然笑了幾聲，道，“林晨，你曲解老身的意思了，並不是成為武者就能配上霓裳，下武者不知凡幾。霓裳終究要繼承我的衣缽，你們不是一路人。告訴你這些，只是想你早揮慧劍，以免虛誤青春。”

“我要的已經過了。”林晨不再多，走到玄霓裳身邊取出從大晉國密雲教和凌雲宗武者身上得到身份令牌，交到她的手中，“這個應該有些用處。”

“何止是有些用處，現在的大炎最需要這兩件東西。林公子放心，我會放下雜學，潛心修煉，等我成為強者，會去保護你的！”一番話，玄霓裳得鐵骨錚錚。

林晨笑了，“男人還需要女人保護？霓裳你放心，我會去找你的。”

“但願你能找到她在哪裡……”玄霓裳的師父似笑非笑地到這裡，忽然抬頭望向遠處。

林晨隨之望去，雖然夜色淡了許多，但是眼中卻一無所見。

“有人來了，也到了離開的時候，林晨，記住老身的話，你好自為之吧！。”

玄霓裳的師父完，將一袋東西扔給了林晨，挾著玄霓裳身形一閃，已去出很遠。

“此物名為火砂，霓裳你需要，便送給你了，算做答謝相救之恩！另外不要試圖去找霓裳，老身不想讓你找到，你就永遠找不到。除非有一真的出現奇蹟，你成為名動下的強者，我會讓霓裳去找你的，不過，你應該不太可能達到那個高度了……”

林晨的耳中響起了傳音之聲。

幾乎同時玄霓裳的聲音也隱隱傳來，“林公子，我會一直等你……你也等我……”

聲音漸遠漸，直至杳不可聞，消失在淡墨般的山野之間。

林晨手握著布袋，悵然若失。

曾經剛剛過永不分開的兩個人，轉眼間便零落涯。

他心中對強大的渴望變得無比強烈，“霓裳，我一定會去找你的！那時我一定會非常強大！”

喃喃低語了一句，林晨看向手中的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