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威鏢局,大堂內。
林震南面色凝重,不停地踱來踱去。
林平之和王夫人緊張地坐在一旁。
過了一陣,也沒見林震南停下,王夫人杏眉微皺,滿臉憂色,問了一聲:“夫君,求救信確定送出去了嗎?”又轉頭看向林平之,眼中充滿著疼愛。
確定對頭是青城派後,她也收起了往日的火爆性子,擔心自己兒子受到傷害。
“應該是送出去了一批。”
林震南停下來,嘆了口氣。
早上第一批出去送信的人,皆遭了毒手。
後來林震南又派出一批,這次他吩咐那些人,出門之後,即刻將信交給路人,給他們點銀子,讓路人代為轉送。
雖然第二批送信的人也都死了,但是他覺得應該有些人已經將信轉送了出去。
王夫人道:“若信已送出,怎的這麼晚了,還沒有一個人前來相助?”
林震南道:“咱們交情深厚的朋友固然不少,但武功高過咱夫妻的卻沒幾個,怕是那些人知道對頭是青城派,都不敢來了!”
以往福威鏢局秉持著“多交朋友,少結冤家”八個字,逐漸做大做強,在黑白兩道也認識不少朋友。
但到了今夜,才知道患難見真情。
王夫人不由得冷哼一聲,那些平日裡所謂的朋友,今夜一個都沒出現。
雖然這些人武功不高,但多來些人,助助陣也是好的。
可惜金刀門遠在洛陽,她爹爹、兄弟一時也難以趕到福州,遠水難救近火。
“對了,平兒,早上你也送出去了一封信,卻不知道是送給了誰?”
王夫人好奇問道,兒子平日被寵著、慣著,沒什麼江湖經驗,沒想到也有認識的朋友。
“我送給了陸大哥,他就在福州城內,若他能收到信,想必定會前來相助。”
林平之說得信心滿滿,但才說完,轉念一想,陸康與他其實也不過不過萍水相逢,最多是聊得還算投機。
至於陸康會不會來,他心中其實也沒多少底氣。
“哪位陸大哥?武功如何?!”林震南聽到林平之所求助的人就在福州城,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陸大哥姓陸名康。”林平之介紹道:“就是近來江湖中盛傳的‘隨心浪子’!”
“隨心浪子?”
王夫人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號,不由得皺起眉頭。
這也難怪,“隨心浪子”這名號,怎麼聽都不像一個什麼正經門派的弟子會取的。
林震南總管自家鏢局生意,曾聽鏢師說過陸康,喜道:“據說‘隨心浪子’武功不弱,在江湖中小有名氣,若是能來,真是再好不過了。”
他心中可不會管陸康是不是名門正派,只在乎他的武功如何,是否能幫到他們。
林震南望了一眼屋外嚴陣以待地鏢師和趟子手們,輕聲說道:“若是今夜青城派來尋仇,咱們估計是敵不過的,切記不可魯莽行事,大不了混在人群中,先逃過此劫。”
王夫人心中覺得丈夫這般做法,墮了福威鏢局的名聲,本想出言反駁,但看了眼林平之,只好默默地點頭同意。
林平之卻忽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朗聲道:“是那餘人彥調戲婦女在先,若是青城派不講道理,敢來尋仇,我大不了與他們拼了!”
林震南苦笑道:“平兒,你做的很對。但報仇也並非一朝一夕,咱們現在敵不過,先逃到你外公家,等日後你武功大成,再去找他們說理也不遲。”
林平之凝思一番,覺得父親說得好像有些道理,只好憤憤不平地又坐下。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嘭”的一聲,一塊長板撞破大門,狠狠地砸在院中。
“這是咱們‘福威鏢局’的牌匾!”林平之搶出屋外,看到地上的牌匾,驚呼道:“青城派真是欺人太甚!”
林震南緊隨其後,他已經抽出長劍,橫在身前,朗聲說道:“青城派的朋友,林某在此領死,便請現身相見!”
王夫人也抱著金刀,將林平之護在身後,目光掃向黑暗中。
“林平之,出來受死!”
寂靜的夜裡,忽然傳來一聲暴喝。
緊接著,數十道勁風響起,一條條身影,從四面八方縱上林家屋頂上。
那些人皆是身著青衫,手拿長劍。
為首一人卻是穿著道袍,身材矮小。
來人正是餘滄海和他的弟子們。
只見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