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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衝城(感謝盟主浮沉一念間)

劉景知道族兄劉宗昔日未出仕前,見天下紛擾,乃陰以兵法部勒門客,常往來瀏陽山中射,是一個知兵之人。然而他在巴丘戰敗後展露出的傑出軍事才能,還是令劉景感到萬分吃驚。

自古節制敗軍,最是艱難。歷史上街亭一役,馬謖剛愎自用,不聽人言,捨棄城池而上山,結果被張郃斷絕汲道,大破之。

全軍潰散之際,先鋒王平臨危不亂,將所部千人鳴鼓自持,張郃疑有伏兵,未敢進攻。於是王平收合諸營遺兵,平安而返。

正是憑藉著這一戰的表現,王平受到諸葛亮大力提拔,封侯拜將,併成為無當飛軍的統帥。

劉宗在巴丘的表現,絲毫不比街亭之時的王平差,劉景豈能不感震驚?因此才發出“雖古之名將,無以加之”這樣的感慨。

劉宗、劉蟠、褚方、蔡升劉景心中不禁深深感慨,史書上只有短短一行記載的荊州南北之戰,到底埋葬了多少英雄豪傑。

對於劉景的誇讚,劉宗頗為自喜,在他心中,劉景的一句話,抵得上旁人一千句一萬句。

在謙虛一番後,劉宗正色道:“此番之所以能夠全身而歸,實有賴仲達之前的提醒,若非如此,我恐怕也會如其他人一樣矇在鼓裡,大難臨頭而不自知,稀裡糊塗丟了性命。”

“這怎麼能說是我的功勞呢?”劉景緩緩搖頭道:“自古善謀者眾,能斷者寡,提醒從兄之事,只是我自己的推測,有與沒有,還在兩可之間。而從兄心中警醒,臨危不亂,明智果決,不僅部曲整齊,更能統合潰兵,逼退吳巨覷覦,率眾而歸,這是隻有良將才能做出的事情。”

劉宗手撫短髭,想要自矜,臉上卻是難掩笑意。

劉修在路上已經看過了劉景寫給劉宗的書信,是以問道:“仲達,你怎麼知道吳巨會反?”吳巨深受張羨的信任,可以說是長沙最不易反叛的人,然而他偏偏反了,令長沙上下倍感震驚。

“我並不知道吳巨會反。”劉景笑著說道:“觀劉景升昔日單騎入宜城,只用蒯越之謀,便平定了荊州逆亂。此番北軍南下,統帥正是蒯越,其人深中足智,計略過人,必會多用謀略。

劉景升乃荊州牧,有大義在身,長沙士民雖與張府君同心,但肯定也有不少心慕北方之人,吳巨就是其中之一。此輩稍加籠絡,便有可能反戈,蒯越肯定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劉宗和劉修不禁面面相覷,就這麼簡單?如今僅止於此,他們也能想到,只是這畢竟是假設,心裡很難重視起來。也只有劉景,才會鄭重其事的說出。難道,這就是雙方的不同之處嗎?

事情當然不止於此,劉景是知道歷史上吳巨乃是劉表的部將,從而反推得出的結果。即便如此,他也不敢百分百肯定,只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結果他猜對了,成就了劉宗。

劉宗說道:“吳巨成名日久,平素又無惡行,我與他雖無深交,卻也認為他是一個人物。沒想到他竟是如此不忠之徒,張府君對其的恩寵,遠在諸人之上,值此危急關頭,他卻背離忠信,反戈一擊,真乃我輩之恥也!”

蔡升撇撇嘴道:“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區雄、吳巨,莫不如此。”

馬周站在蔡升身旁,聽聞區雄之名,不由回憶起昔日兩人在市中奉劉景之命,擒拿區雄的場景,便出言問劉宗道:“說到區雄,劉兄,你可知道他的下落?”

“不知。”劉宗搖頭道:“我一路回臨湘,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依我看來,他不是死於亂軍之中,就是被北軍俘虜了。”

馬周道:“這狗賊外剛內怯,他若被俘,必會投降北軍。”

蔡升連連點頭,深以為然。

劉景不以為意,對現在的他來說,區雄不過是螻蟻般的人物,根本不值得他關注。話題一轉,劉景提起身在臨湘的劉蟠:

“我現在唯一擔心的,便是從兄的安危。我已經讓劉祝繡送信給他,勸說他南下避禍,不過以我對從兄的瞭解,他十有八九不會同意。”

劉修臉上露出一抹苦笑,說道:“元龍肯定不會同意,他前些日還寫信勸我顧全大局,率兵回臨湘,與長沙共存亡呢。”

劉景聞言頗有些哭笑不得,劉蟠這種不遺餘力挖自家牆角的行為,他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劉宗嘆道:“仲達這是多此一舉。大兄是什麼樣的性格,我們心裡都該一清二楚,越是危機之時,他越是不會離開臨湘。”

劉景豈能不知這個道理,他只是關心則亂。蓋因劉蟠是他人生的第一個貴人,引他步入仕途,一路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