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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景率二十餘名市吏抵達東市門,被數以千計的圍觀人群擋住了去路。
等候在外圍的六名市獄吏融入進隊伍,嚴肅亦在其中。
圍觀人群自發退往兩側,為劉景等人讓出一條道路。
道路的另一端,首先映入市吏眼簾的是區雄那張深沉陰鷙的臉。在他周圍,是近三十名黑幘黑衣,手持刀戟的門客,他們的眼神非常可怕,那是虎狼盯著獵物,隨時準備將其殺死的眼神。
市吏們立刻想起他們面對的皆是亡命敢死之徒,無不額上冒汗,兩股戰戰,恐懼再次襲上心頭。不少人心中甚至生出了逃跑的心思,他們寧願棄職還家,也不願和區雄等人發生衝突。
就在這時,劉景目光湛湛有神,遙望著對面的區雄,抬腿向前邁出一步,走進人群,兩旁之人紛紛長揖行禮:“劉君……”
他們或受過劉景恩惠,或仰慕他的名聲,執禮極為恭順。
劉景身軀筆直,吏袍大袖垂披,揮舞之間又邁出一步,這次拜見者更多:“劉君……”聲音此起彼伏,幾有山呼海嘯之勢。
跟在他身後的諸葛亮、杜襲不由相視一眼,心中歎服。他們素知劉景在市中聲望頗高,然而高到這個程度還是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料。要知道劉景來市井任職還不滿一個月,怕是第五伯魚復生,也未必做得比他更好。
隨著周圍響起絡繹不絕的朝拜之聲,市吏們逐漸喪失的勇氣又重新回到了體內,他們互相鼓舞,並肩而行,緊緊跟上劉景。
看著得“一市之望”的劉景向他逼近而來,區雄內心不禁生出一絲後悔之意,他鞭笞完謝良,就應該馬上離開,如今再想走,恐怕就不會那麼容易了。
不過事已至此,再後悔也沒用,他倒想要看看,劉仲達這個黃口孺子為何能夠在這麼短時間內闖下偌大名聲,他有何手段?
“劉君……”竹冠白衣,瀟灑不羈的蔡升抱拳見禮。在他身邊,聚著七八個佩劍輕俠,偷盜祝阿及手下少年也和他站在一處。
如今不便敘話,劉景衝他輕輕頷首,繼續向前行。
“劉君……”身穿彩服,耳戴金環的單程高聲大呼,唯恐劉景聽不到,豈不知他和他的八個荊蠻同伴,身上五彩斑斕,剪髮赤足,在人群中想不注意都難。
劉景再次頷首致意,心中自此大定,步履堅定的走向區雄。
謝良受傷頗重,本來已昏迷過去,耳聞山呼海嘯之聲,竟轉醒過來,他勉強撐開眼皮,看著劉景和市樓諸吏皆至,不禁熱淚盈眶,可惜他卻不敢發聲求救,免得激怒區雄,再挨一頓毒打。
劉景看著被打得不成人樣的謝良,眉毛高高皺起,開口說道:“足下居然敢在市中當眾鞭笞市吏,我有生以來,還從未遇見過像足下這樣肆意妄為之人。”
區雄雙目狠戾,皮笑肉不笑:“你才活了多久?今日不是見識到了。”
劉景並未被對方言語激怒,神色平靜地道:“閒話休提,馬上將人放下來。”
區雄一臉挑釁道:“我若是不放呢?你能奈我何?”
劉景右手握住劍柄,面無表情道:“我勸足下不要自誤。”
區雄仰天大笑道:“我區雄縱橫長沙十餘載,還從來沒有人敢和我這麼說話。別人敬你是什麼‘德行劉君’,在我眼裡,你不過就是一介黃口孺子!換成劉伯嗣在此,我或許還敬三分,你算個什麼東西!”
劉景氣極而笑,“嗆”的一聲抽劍出鞘,大罵道:“區區一個鄉下豪奸狗輩,居然也敢一再與我放肆!你以為我制不了你?”
馬周幾乎是和劉景同時拔劍,身軀稍稍伏低,目光狠厲地盯著區雄,只待劉景一聲令下,便要隻身突進敵群,將其斬殺。
杜襲和諸葛亮也沒有絲毫遲疑,雖然和人鬧市鬥劍,有違君子風度,但事權從急,他們在來之前已經有了動武的心理準備。
諸吏中,第一個呼應的人反而是市獄吏嚴肅,市樓諸吏和亭長羞愧不已,爭相列盾拔刀。
劉景一方二十餘人,看似與區雄一方人數相差無幾,可是要知道區雄一行人都是習慣了刀頭舔血的悍徒武夫,雙方一旦交手,輸的絕對是劉景一方,而且會輸得很慘。
如果只依靠市吏,劉景是萬萬不敢動手的,那與送死無異。
人群中單程先是用蠻語和同伴交流一番,而後用漢話大聲喊道:“劉君是漢人中真正的仁義君子,就算我等為盤瓠子孫,他也願意真心幫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