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貪官不作為,傳到皇上的耳朵裡得居然是百姓要‘反’。
這世上哪裡來的這樣的道理?
一邊的方震抓起地上的菜,囫圇吞棗的往肚子裡咽,許多瓷器碎片都混著菜被吞進嘴裡。
鮮血從嘴角流下,但他彷彿沒有知覺一般,拖著龐大的身軀跪在地上一個勁的吃。
洛眠環顧四周。
“曹名哲,你這房子也太簡陋了?”
曹名哲尷尬的笑笑:“身外之物,能遮風避雨即可。”
“換個好些的吧,曹道員。”
曹名哲點頭,猛然他反應過來,洛眠叫他曹道員??
正趴在地上吃的方震,渾身一顫,他知道,他榮華富貴的日子沒了。
洛眠踢了踢方震:“趕緊吃,吃完上路。”
曹名哲眼裡閃爍著淚花,折騰半輩子依舊不死不活的在縣令位置上苟延殘喘。
如今遇到貴人,一飛沖天。
曹名哲行了一個大禮。
“謝汝陽王。”
……
三川鎮的事解決了,準備回京都的時候洛眠準備再去看看那個瘋瘋癲癲的王為念。
提著酒肉,走了幾個他經常出現的地方,卻沒有見到人。
雲水找人打聽。
商販們表示一整天都沒有見過他。
洛眠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直直的奔向了那個巷子口。
地上除了殘羹剩飯之外,還有許多血跡,罈子裡還剩下一大半的酒。
是什麼原因讓李為念消失的這樣突然呢?
雲水上前:“主子,血都乾透了,看來……”
洛眠打斷雲水的話,淡淡的說道:“把東西放在這裡吧,他會回來吃的。”
而後轉身離開。
洛眠知道,王為念八成是死了。
前腳和他說完萬毒窟和神農門的事,後腳人就死了?
所以這是不是也在從側面印證,從神農門入手,是對的。
……
返京的馬車上。
車輪轆轆作響,車簾微掀,春風夾雜著綠色的味道輕輕拂過洛眠的臉龐,他靜靜的坐在馬車裡。
手指輕輕的敲打著膝蓋,眉毛蹙起,馬車的顛簸也無法打斷他的思緒。
當年是誰給自己下的毒?李老怪的背後真的是景貴妃嗎?母親的死和景貴妃有什麼關係?
金麟國的人為什麼跑來刺殺沈如寧?之前截下的從金麟國來的信到底是送給宮裡誰的?元宵節劫持春至的人到底是不是洛墨笙的?
洛眠喝了一杯酒。
“好想寧兒啊。”
沈如寧對於他來說,更像是一味解藥。
沒有了她,他會死。
幾日的分別,讓洛眠無比的思念。
死馬,給老子跑快點!
……
洛玉槿死了。
死在湘王府後的樹林裡,一條麻繩上面繫著樹枝,下面掛著洛玉槿。
等發現的時候,洛玉槿整個人都硬了。
傳聞說是洛玉槿受不了一直被囚禁在湘王府,午夜時分趁人沒注意,身穿一襲白衣,跑來樹林自縊了。
可是這傳聞一點都經不起推敲。
她自縊為什麼不自在湘王府裡?非要大半夜跑到樹林?
但是沒有人關心這些,洛玉槿的死,唯一的價值就是給人們茶餘飯後增加了討論的話題。
秋至把這個爆炸性訊息告訴沈如寧的時候,沈如寧正在“沈記美容院”忙活。
沈如寧有些詫異,她不相信洛玉槿是那種會選擇自殺的人。
“哎呦,什麼是‘美容院’啊?”
正思考的,一宣告朗的聲音鑽進沈如寧的耳朵,沈如寧抬眼望去。
是一個長得很高的女人,笑顏如花,一雙杏仁眼滿含秋波,巴掌大的瓜子臉上又不失颯爽。
好一個美人。
沈如寧上前。
“小姐,鋪子暫時還沒有營業,請改日再來吧。”
“沈小姐,你長得可真好看。”
沈如寧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斯……怎麼這麼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身段,這雙眼眸?奇怪,想不起來呢?
秋至擋在沈如寧身前。
“都說了不營業,你還在這裡撩撥什麼?”
女人摩拳擦掌還要再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