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鄭長吟看見旁邊的床空空如也,就知道母親已經幹活去了。起早貪黑的作息已經是常態。
鄭長吟掃了一眼這間沒有窗戶的黑房間。只有兩張簡易的床、一張桌子和一塊板凳,別無他物了。
鄭家大院,有兩層樓房,是村裡最早蓋上樓房的人家。奶奶和大伯一家,都有著寬敞明亮的房間。堂哥堂姐也有各自單獨的房間。而鄭長吟母女卻要擠在一間沒有窗戶的黑房間裡。想想,都來氣。
但是,鄭長吟也沒有太多時間生氣。今天,她得上山去採藥,去掉身上的傷痕。
陽文村地處偏僻,有多重大山,野生草藥非常豐富。這裡的村民不懂草藥,沒有人採集。鄭長吟放眼看去,看見的都是寶啊。
爬上山頭的鄭長吟已經是氣喘吁吁了。不過,一看見這漫山遍野都是寶,就忘記了勞累,眼睛也亮了。
沒有片刻的遲疑,鄭長吟一手提著籃子,一手拿著小刀,開採了起來。
“黃芪?”突然,鄭長吟驚叫了一聲。在一棵樹底下,她發現了五株黃芪。真沒想到,能發現如此好物。
鄭長吟小心翼翼地把它們連根帶葉都挖走,還用小刀切了一小塊根,含在嘴裡。黃芪溫補提氣,正好可以給自己補補身子。
隨後,鄭長吟又找到了一棵蘆薈,切片擠出汁,塗在額頭、手腳的傷口處。再從籃子裡拿出幾片綠油油的葉子,貼在傷口處。
傷口處立即傳來冰涼的爽感。鄭長吟知道,這是藥效在起著作用。只需要這樣子敷上半個小時,就可以發揮到最大的藥效了。下山回到家,剛好需要半個小時,進家門前再把葉子撕掉就可以了。
於是,鄭長吟的額頭、手腳都貼著葉子,提著籃子,模樣古怪地下山了。
這座山頭,平常沒有村民前來,很是安靜。前世的鄭長吟從小就進山採藥,早就習慣了這種安靜,心裡沒有半點害怕。直到,她聽見了一陣急促的喘氣聲。
“誰?”鄭長吟停住了腳步,大喝一聲。卻,沒有人回應。
那急促的呼吸聲依然存在著。而且,嗅覺靈敏的鄭長吟,還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鄭長吟嚥了咽口水,把小刀置於胸前,慢慢地朝著呼吸聲的出處走過去。
草叢堆裡,一抹刺眼的紅立即映入了眼簾,鄭長吟差點沒有驚叫出聲。
只見,一名身穿軍裝的男人倒在草叢裡,大腿受了傷,血不停地流。臉色慘白,張著嘴巴在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察覺到有人在靠近,男人警惕了起來,咬著牙齒想強硬站起來離開。可惜那隻受傷的腿不爭氣,根本就站不起來,連爬也爬不動。
“別動!”鄭長吟眉頭一皺,脫口而出。
男人還真的不動了,嘴巴還呈現了“o型”。不是被鄭長吟的聲音震住的,而是被她的樣子震住的。
此時的鄭長吟,額頭上還貼著兩片葉子,交叉呈十字形狀。手腳也貼著葉子,模樣十分古怪。男人的心瞬間跳慢了半拍,這女人是神經病患者嗎?
男人還在打量著鄭長吟古怪的模樣,鄭長吟已經拿著刀子把他傷口四周的褲子都割掉了。
“你要幹什麼?”男人再次警惕了起來,吃力地挪動著受傷的腿,要遠離鄭長吟。
“不想死就乖乖地躺著。”
“再不把血止住,你就去見閻羅王吧。”
鄭長吟一邊說,一邊雙手按住了男人的下半身。
男人瞬間就停了下來,不動了。臉還抽搐了幾下,露出為難之色。因為,鄭長吟按住了他的敏感部位,他的身體竟然可恥地有了反應。他,自然是一動也不敢動了。
鄭長吟這才放心地轉過身去,翻找著籃子裡的草藥。
男人深深地呼吸了好幾下,身心總算平復了下來。定睛一看,再次驚叫了起來“你要幹什麼?”
只見,鄭長吟把一把草藥放進嘴裡嚼,然後低下了頭,作勢要吐在他的腿上。
男人已經來不及閃躲了,鄭長吟嘴裡的草藥連同口水不偏不斜就吐在他的傷口處。
一陣噁心感來襲,男人臉色全黑,正要開口就罵。卻見鄭長吟又從懷裡拿出了一塊手帕,正小心翼翼地幫他包紮著傷口。
一瞬間,男人的怒氣全無,也明白了鄭長吟的用意。不多久,就感覺受傷的腿有了一絲絲涼意,血也止住了。
男人的心頭一暖,嘴角微微上揚,輕聲說了一句“謝謝你!”真沒想到,這個像神經病患者的女生竟然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