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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沒鎖車?”趙津月仍合著眼睛,漠然不動。
&esp;&esp;“鎖了。”溫柔的兩個字傳來。
&esp;&esp;“哪鎖了?”
&esp;&esp;“鑰匙不就在你手裡嗎?”
&esp;&esp;趙津月睜開眼睛,視線落在手中的鑰匙扣上。
&esp;&esp;兩把鑰匙——他的車鑰匙和……鎖他的鑰匙。
&esp;&esp;誰能想到這位資深優秀、聲名顯赫的精英律師的下體一直戴著鎖精環?
&esp;&esp;在法庭上對峙時、在應酬時,在他工作與生活的每一刻,似乎已經與他融為一體。
&esp;&esp;趙津月一向不喜歡老男人。老男人有什麼好玩的?皮都鬆了,還不乾淨。
&esp;&esp;不過,梁景川是個例外。
&esp;&esp;倒車鏡映出男人的臉,五官立體,眼眸深邃。
&esp;&esp;趙津月嫌棄他老,梁景川心裡清楚。
&esp;&esp;他都三十五了,肯定比不過那些鮮嫩的年輕少男,唯一的優勢就是有錢。錢是個好東西,雖然無法改變生理上的年齡,但可以改變外貌,從而達到返老還童的效果,尤其是在這個醫美火爆的時代。
&esp;&esp;他的底子好,骨相極佳,只是歲數大了,再加上常年忙於工作,面板狀態很疲憊,做了一些抗衰緊緻的專案後,煥然一新。
&esp;&esp;“想去哪裡?”他啟動車子。
&esp;&esp;趙津月轉著手裡的鑰匙圈,輕描淡寫地扔出三個字,“去你家。”
&esp;&esp;梁景川一怔,趙津月從來沒去過他家,這是她第一次提出來這樣的要求。
&esp;&esp;見他猶豫,趙津月問:“不方便?”
&esp;&esp;“沒有。”梁景川溫和一笑,“聽你的。”
&esp;&esp;家裡沒有人,兒子去朋友家住了,他放心了。
&esp;&esp;車子駛離停車場,車內放著她喜歡聽的鋼琴曲。好聞的木質香味縈繞鼻尖,中後調帶著一絲玫瑰花香,層次感豐富,沉穩、優雅而又性感,很像他。
&esp;&esp;金屬鏡框泛著光澤,他扶了扶眼鏡,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盤上,穩穩駕駛。
&esp;&esp;酒紅色領帶與白色襯衫很搭,襯衫釦子解開了兩顆,精緻的鎖骨若隱若現,引人遐想。
&esp;&esp;男人微微側目,趙津月扭過頭,若無其事地望向了窗外。
&esp;&esp;梁景川收回視線,唇畔揚起一個弧度,他鬆了鬆領帶,又一顆紐扣不經意地開了,鎖骨下方的面板上隱約露出四個黑字——優等賤狗。
&esp;&esp;她的字,她的狗。
&esp;&esp;他不是圈內人,起初只是為了贖罪。
&esp;&esp;他欠她的。
&esp;&esp;趙津月七歲那年,她的父親開車撞死了人,梁景川接了這起案子,親手將她的父親送進了監獄。
&esp;&esp;然而,肇事人另有其人。
&esp;&esp;他很清楚。
&esp;&esp;當年父親給一位企業老總當司機,在父親休假的時候,一個雨夜,那位老總醉酒開車撞死了人。老總沒有自首,而是動用金錢權勢脫身,父親自然而然成了最適合背鍋的人,梁景川也參與其中,站在了老總那邊。畢竟,他們是一夥的。
&esp;&esp;父親入獄對於趙津月而言是好事,一個嗜賭成性,動不動就家暴的爛人算什麼父親?
&esp;&esp;天道好輪迴,這是他的報應。
&esp;&esp;母親恢復獨身,家裡沒了礙眼的東西,這很快樂,可這跟她看不慣梁景川的所作所為不衝突。
&esp;&esp;一個代表正義的律師屈服於權勢,助紂為虐,多可笑?
&esp;&esp;她的目光似利劍般鋒銳,厭惡這個崩壞的世界,而在梁景川眼裡,那是她的恨,恨他讓她失去了父親。
&esp;&esp;只一眼,深深地刻進了他的記憶裡,直到十年後的一天,他送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