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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抬起眸子,堅定地看著她:“孤很喜歡你。”
&esp;&esp;四周驀地靜下來,溫泠月雙唇微張,頗為詫異於他的直白。
&esp;&esp;“孤不知說這些阿泠是否會厭棄我,但孤想,這些才是我的過去,孤會尊重你的想法。太子妃,有傾聽的權利。”
&esp;&esp;良久,溫泠月始終沒有作聲,也沒有對他的過去表示任何不幸。
&esp;&esp;直到傅沉硯眸子緩緩沉下去時,她忽然牽起他的左手。
&esp;&esp;他連手都非常白,故而虎口處那顆猩紅的痣尤為明顯,紅得刺目。
&esp;&esp;那裡曾經戳入一塊碎瓷片,直到今日都不知取出來與否。但記錄了他不為人知過去的疤卻永遠存在。
&esp;&esp;傅沉硯詫異地望著她,她眼中沒有預期中的憐惜,也沒有任何看低他的同情。
&esp;&esp;而是輕柔地捧著他那隻手,直直地凝望那顆痣,然後吻在唇上。
&esp;&esp;感受到他的身子猛地震顫,溫泠月貼著他虎口處的唇彎了彎。
&esp;&esp;溫和笑道:“那麼今天開始,這裡不是瓷片戳出的疤痕,是我給你留下的印記,好不好?”
&esp;&esp;他淹沒在沒來由的情緒中,那顆猩紅的疤痕同她溫熱的唇觸碰,從未有這樣滾燙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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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第七十六顆杏仁
&esp;&esp;他能聽見心裡的某一處忽然軟了下去。
&esp;&esp;他知道,那個被稱作小白的人有些想哭。
&esp;&esp;但太子不會哭,他只覺得十分難過。
&esp;&esp;傅沉硯的手幾乎快被她的炙熱灼傷,而最重要是那一句話。
&esp;&esp;他本以為,這輩子都會將那件事藏在心裡不會對任何人道出,甚至在與溫泠月說的時候也早早就想好了最差的後果,無非是她開始厭惡她,像小時候對他笑的宮嬪那樣。
&esp;&esp;可是她都沒有。
&esp;&esp;新年的煙火不知為何又開始綻放,在遙遠的京郊,但火花依舊能叫他們看見。
&esp;&esp;“太子妃,能不能只是孤的太子妃?”
&esp;&esp;他冷不防冒出一句話,叫萬物靜止。
&esp;&esp;一旁的溫泠月本笑得親暱,聽見這句話後登時愣住,有些不可置信地抬頭望向他。
&esp;&esp;這句話,十分耳熟。
&esp;&esp;對視時,無一人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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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而東宮中,最大的一片湖裡漂著宮人祈願的宮燈,中芯的小燭是最明亮的花蕊,承載著或輕或重的心願。
&esp;&esp;有一人心有擔憂,抱著傘先行離開,在四處尋人的路上走到那長長的連廊,也將太子傾情相訴悉數聽入耳。
&esp;&esp;然後坦然露出一個笑。
&esp;&esp;傘下的嵇白方才還在擔憂他們或許沒有帶傘,現下望著二人的面容都變得柔和,似乎終於等到他願意將這件事主動訴說的人。
&esp;&esp;興許他早就知道,或許殿下會願意將這件事講給溫泠月聽。
&esp;&esp;於是便沒有上前打擾,放下傘後便離開了。
&esp;&esp;另一邊,連廊中的傅沉硯眸中焰色急劇上升,幾乎快要達到不可控的地步。
&esp;&esp;他甚至聽見內心有股不安分的聲動,但此刻佔據這副身體主導權之人是他,於是頑劣的不打算理會那個聒噪的聲音。
&esp;&esp;心中忽然想起一樁事。
&esp;&esp;“近來可有人給東宮送來銀兩?”他問起溫泠月,對方先是懵了一瞬,想起那個話本先生,鈍鈍地點了頭。
&esp;&esp;“有。”
&esp;&esp;轉瞬興高采烈道:“我跟你講哦,他一定是記錯了,我分明押的是那裴……不是,我押錯了人,結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