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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怎麼太子妃娘娘開始逼問他了呀,他該怎麼辦……他能怎麼辦……
&esp;&esp;溫泠月不知從哪來的一股氣,當初大婚那日她沒有這麼憋悶,在東宮的日日夜夜沒有這樣委屈,到今天她確實對紫宸殿的一切都厭惡透了。
&esp;&esp;“你不說話,那本宮便當你無事了,他要吃就吃吧,本宮不伺候了。”說罷,她便撒袖離去,繞過左右為難的嵇白,忽視他在身後陣陣呼喊,一個眼神逼退不知如何是好的侍衛們,又趁著伏青不見了的功夫,扭進幽暗的小道。
&esp;&esp;離奇的是,素來辨不清方向的她今夜會走得這樣順暢,從紫宸殿出來越過那棵斷樹再走不久很快就看見熟悉的後門。
&esp;&esp;“阿頌……”
&esp;&esp;元如頌素來心性高,她從不難為自己,至於徐衡,只是因為有感情,她才給了他那麼多機會。
&esp;&esp;首先去的就是阿頌府上,若她能安安全全在屋子裡便是最好。
&esp;&esp;烏雲層層密佈在玉京城中央的天幕,不被人察覺的風攪得黑雲嫋嫋盤旋。玉京空氣溼潤,連拂下來的風都盈滿了水珠才和她臉頰親吻。
&esp;&esp;凜冬時節更是化作薄霧,活脫脫像從雲上剝離的一朵。
&esp;&esp;溫泠月踏著街口高懸的嫩黃燈籠,對元如頌家是唯一閉著眼,不需要記憶便可走到的地方。
&esp;&esp;其實她本應去找徐衡當面盤問個通透,到底為什麼對阿頌做出這種事。可那小子不知躲到哪去了。
&esp;&esp;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她記得很清楚,徐衡對她說過幾句連阿頌都不知情的話。
&esp;&esp;他說:“小月兒,我去科考的月數里,拜託你多照看阿頌。她脾氣烈,又總愛說反話,我不在……她也能少生出些氣惱來。”
&esp;&esp;彼時溫泠月只覺得耳朵都快聽起繭子了,都是天天待在一塊,怎麼還要囑咐起這些來了。何況她們幹什麼都在一起。
&esp;&esp;“徐小呆,那你就只說叫我照看阿頌,怎麼不關心我啊?”她斜眯起眼,故意揶揄他。
&esp;&esp;那時的徐衡那張素淨的臉騰地紅了,他方才交待時說得一本正經,溫泠月開口說起時才意識到有多認真。
&esp;&esp;往事浮現,腳下的步伐愈發快了,直到眼睛可見遠處墨筆灑下“元”字的兩隻大燈籠。
&esp;&esp;溫溫的色調高懸在元府正門,一切肅靜照舊,門前並無旁人,她心裡都是那個盛氣的姑娘。
&esp;&esp;十步、九步、八步、七步、六……
&esp;&esp;“啊——”
&esp;&esp;愈發接近阿頌的最後幾步,她左臂倏地被身後的一道力拽離原定軌道,身子被那道大力踉蹌了幾步,連連後退到燈籠稀疏的地界。
&esp;&esp;那股力的主人始終不曾撒手,她站穩後還穩穩箍住纖細的左臂,指與柔軟的綢緞相融。
&esp;&esp;“你鬆開我!”
&esp;&esp;她的聲音尖銳,滲透出她被再次打斷的不滿,正因猜到身後是何人,才有如此態度。
&esp;&esp;“傅沉硯!”
&esp;&esp;她 第四十八顆杏仁
&esp;&esp;“傅沉硯你放肆……”她在他肩上一刻不得安寧,掙扎著想要逃脫桎梏,卻不得而終,被傅沉硯一股腦塞入馬車裡。
&esp;&esp;一陣嘈雜交織著她的不甘,珠玉簾碰撞,天際滾動厚重的烏雲,幾乎在她被傅沉硯抱入馬車的瞬間,細密深重的雨點紛繁落下。
&esp;&esp;交融著一切聲音。
&esp;&esp;而傅沉硯脊背已然被淋了溼潤。
&esp;&esp;那少女種種情緒湧上心頭,瞧著傅沉硯沉色定定坐在門旁,已然不悅,不會為任何言語勸阻所動。
&esp;&esp;“傅沉硯……”
&esp;&esp;什麼太子,什麼殿下,他不是小白,也不是什麼好脾氣。
&esp;&esp;溫泠月有時候覺得自己特沒面子,明明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