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切勿妄言我就當什麼都沒有聽過”
長孫嚴儒冷笑著看向臺上的那張龍椅,眼神飄渺。
不多時,一個小太監便從後面走出來。
“陛下到!”
話音落,李明乾便緩緩的從簾幕後面走出來,神色如常的走到龍椅前。
突然李明乾停下動作,轉身看向一眾官員。
眾官員連忙齊聲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李明乾並未開口,只是看著這些跪在地上的官員,最後將眼神落到了長孫嚴儒的身上。
一個臃腫至此的胖子,一個靠著祖上蒙陰的廢物,竟然妄想覬覦皇位?
雖然李明乾猜到,就算自己駕崩,長孫嚴儒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成為皇帝,而是會擁護太子登基。
但是這傢伙造反的心卻是真的
長孫嚴儒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臺上的李明乾,卻是發現皇帝正在看著自己。
長孫嚴儒立刻將頭再次低下去,這一刻他彷彿能聽見的心跳,雖然他已經做好了造反的準備,但當他看到李明乾那雙眼睛,還是忍不住的心中發怵
李明乾揮起雙袖,轉身便坐在龍椅之上。
“起來吧。”
眾臣同時站起身:“謝陛下!”
謝東陽眼神與身旁幾個內閣大臣示意了一下,只見蘇文璋便是先前一步站出來。
手裡拿著一份摺子:“臣蘇文璋,有本啟奏!”
李明乾笑著道:“蘇愛卿有何事啟奏?”
蘇文璋看向另一側的長孫嚴儒,提高了腔調,言辭犀利的開口道。
“臣要參當朝寧伯侯,借內帑織造暗中走私貿易,其中更是有朝廷限制的鹽鐵,這是戶部蒐集的罪證,其中還有不少參與其中的官員,還請陛下過目!”
小太監將蘇文璋手中的摺子轉呈到李明乾面前。
其實這些罪證都是來自於錦衣衛,只是藉著蘇文璋這個戶部尚書的名頭來發難。
蘇文璋知道長孫家在暗中謀取私利,但當他看到這份摺子的時候,也是氣得當場罵人。
國庫的銀子到處都要省著用,沒想到這長孫家居然私下走私了這麼多的銀子,一年就是數千萬兩。
李明乾大概看了一眼摺子,便隨手放到一旁,這摺子上的內容他也不是第一次看。
接著李明乾便收起笑容,望向長孫嚴儒。
“寧伯侯,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長孫嚴儒微微皺眉,如果只是走私貪腐一事,他倒是不懼怕什麼。
拱拱手便開口道:“內帑織造是皇室的,也是替內帑輸送銀錢的地方,我倒是想問問蘇大人,如果只靠正常的織造之事,是否能維持皇室的用度?單說這幾年宗親封賞的銀子,一年就得幾百萬,這還不算建造各地王府宗祠的用度。”
接著長孫嚴儒便跪在地上,只是他的身體過於臃腫,他跪下來也顯得很吃力。
“陛下,若是因此要責罰,長孫嚴儒願聽從發落,不過長孫家問心無愧,長孫家對得起朝廷,對得起陛下!”
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剛正不阿
李明乾都忍不住愣了愣,要不是知道這傢伙的底細,只怕是還真會被他這副忠心的模樣給忽悠過去。
李明乾笑了笑,語氣平和的道:“內帑織造即便有錯,也是為了皇室和朝廷,不過其罪不能免,長孫嚴儒,朕記得先皇曾賜給長孫家一副丹書鐵券吧,既如此,長孫家走私貪腐一事,便用這丹書鐵券抵了吧。”
長孫嚴儒當即回道:“多謝陛下!”
李明乾讓蘇文璋故意將這件事捅出來,就是為了先消耗掉長孫家那副丹書鐵券。
先皇在世之時只留下了一份丹書鐵券,便是給了長孫家,哪怕李明乾作為皇帝也得有所顧及。
如果先將私通敵國的事情捅出來,怕是長孫嚴儒還會拿著丹書鐵券來當說辭。
到時候這傢伙至少能保住性命,亦能保下長孫家而李明乾要的是斬草除根,要的是長孫家從此消失
如此一來,長孫家就失去最後這一張保命的牌。
謝東陽一步站出來,亦是拿著一份摺子。
“臣謝東陽有本啟奏,臣要參寧伯侯,私通敵國,意圖謀逆造反!”
此話一出,原本已經放鬆下來的長孫嚴儒頓時臉色蒼白,心中的那絲僥倖也煙消雲散。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