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忠立馬冷汗直流,瞳孔不斷的顫動,心裡頓時萌生了無數的念頭。
緊接著整個人都趴在地上,臉頰也緊緊貼在甲板上。
“大人!在下絕無造反之心!請大人明鑑!”
李兆搖搖頭,坐回到椅子上,朝身邊的馬小云說道:“這人的膽子怎麼這麼小?不就是造反嗎,真是無趣。”
馬小云只能苦笑著點點頭,心中不禁嘆了口氣,殿下啊,也只有您能把造反這兩個字說得如此輕鬆
不過李兆確定了心裡一個想法,那就是張獻忠並不是一直都想造反,而是因為某件事情作為契機,才讓他發生了變化。
但毋庸置疑的是張獻忠確實有極高的軍事天賦和過人的膽識。
這瀾江水寨所修築的地理位置,如果不是靠著紅夷大炮的恐怖威力,還有丁大牛這傢伙帶路,短時間內絕對不可能攻破,即便能攻破,屆時的張獻忠則是早就帶著人逃走了。
而剛才張獻忠帶著人準備襲擊廣船,便不難看出此人的膽識。
這兩點便說明,張獻忠能造反成功絕不是偶然,這傢伙果然有當反賊的天賦。
此時的張獻忠已經被李兆嚇破了膽,在他看來,對方這是在給自己編織罪名,好找個理由殺了自己。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年輕人,是真的想讓他造反
“不用怕,抬起頭來,我保證不殺你。”
這句話聽進張獻忠的耳裡卻覺得另有一番味道,不過還是謹慎的抬起頭。
拱著手道:“大人,在下雖然在此落草為匪,但是一直以來只是劫掠商賈船隻偶爾也搶一些朝廷的官船但是但是絕對沒有對普通老百姓下手。”
李兆心裡不禁吐槽,對於張獻忠這些做派,李兆的評價就是做婊子還要掛牌坊。
很多人就是這樣,總會為自己的不良行為找一些合理的由頭,以此來免除內心的愧疚。
說好聽是劫富濟貧替天行道,說難聽還不是一幫目無法紀的亡命徒
“張千總,你既然在北部邊軍待過,應該知道這大唐內憂外患的局面,作為一個武將,可曾想過替朝廷分憂啊。”
張獻忠愣了愣,對於眼前這個人不按常理的問話,他一時間還沒回過神來。
神情凝重的回道:“在下已是一介白身,想要報效朝廷也是報效無門,不過若是大人有什麼安排,在下一定竭盡全力。”
接著張獻忠又將自己在北部邊軍的事情說了一番,這傢伙本來是靠著軍功爬上了衛千總的位置,本以為還能繼續往上爬。
結果在一場關外戰役中,張獻忠所在的遊旗衛因為當時佐領將軍的固執己見,結果落入西涼軍的陷阱,數千人的遊旗衛直接損失九成。
雖然張獻忠奮勇殺敵將這佐領將軍救回關內,但張獻忠卻是被背了黑鍋,被削為普通兵卒,而那位佐領將軍則是屁事沒有。
這位佐領將軍正是老二李禹的嫡系,如此李兆也想通了,為什麼後來大唐內亂,張獻忠會如此和老二作對,看來這都是以前就埋下的因果。
如果不是張獻忠自己說出來,李兆這個原著黨也不會知曉這些隱藏劇情。
李兆故意說道:“哦?北部邊軍記得有不少老二的人,這佐領將軍不會也是二皇子的人吧?”
聽到李兆將二皇子稱呼為老二,張獻忠就算再傻也聽出來一些門道。
畢竟整個大唐敢如此稱呼皇子的人,那絕對是皇室中人,而從此人的年紀看起來卻不像是藩王。
剩下便不用再猜了,這個年輕人應該就是大唐的某位皇子
“正如殿下所言,那位佐領將軍正是二殿下的人。”張獻忠恭敬的回道
見對方猜出自己的身份,李兆也沒有動怒,反而是覺得如果張獻忠猜不出自己的身份才叫奇怪。
張獻忠繼續道:“南巡,而且這裡距離嘉水縣很近,殿下應該就是當今九皇子”
李兆拍了拍手,笑著看向張獻忠。
“你果然很適合造反。”
又是造反?
張獻忠在此臉色凝固,臉上就像是糊了一層水泥,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我很適合造反?怎麼這句話聽起來不像是在誇自己啊
李兆站起身,突然便一言不發的朝著船艙內走去。
這一舉動也是嚇壞了張獻忠,連忙看了一眼守在原地的馬小云。
馬小云目不斜視的道:“殿下沒發話,沒人殺你”
不多時李兆便從船艙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