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棋盤上映出的種種慘狀,黑袍人的眼中沒有任何波動。
“沒有回想起來嗎?這可是,你一路走來最兇險的一次呀。”
命運神手指微微彎曲,點在棋盤上,瞬間,視角與逐火之蛾內轉變為另一處。
此刻,悔正抿著嘴唇,糾結的望著遠處一閃而過的倩影。
“你認為,他會和你做出一樣的選擇嗎?”
祂挑眉,饒有興致的望著對面沒有氣息,宛若一具屍體的人。
“當然。”
他抬起眼,眼中只是空洞。
“我們,從來都沒得選。”
“他也好,我也罷。”
“無論我們的選擇出現了多少差異,可是,無論他們走上哪一條道路,所有的悔,道路的盡頭,永遠會交匯在一起。”
“這樣啊……”
祂望著他的眼中始終包含著些許悲憫,或許在他眼中,那個看似無所不能的男人,其實只是一個連最簡單願景都抓不住的,被命運所掌控的可憐人。
“從這裡開始,你的命運,悔的命運。”
“就已經開始……只剩下悲劇了。”
他渾身一顫,那些記憶開始蠶食他本就不穩定的神智。
“呵呵呵呵……”
他發出低沉壓抑的癲笑,他的氣息一點點變得混亂,致命的威脅讓祂不由得凝聚出無數絲線護於身前。
可就當祂以為他即將爆發時,他卻一下子變得呆滯,而後竟然露出一副乖巧的樣子輕輕低下頭。
“嗯……好……”
祂面色複雜,護體絲線也在揮手間散去。
真可憐……真可悲。
悔……你最後的信仰,支撐你活下去的唯一動力,竟然只剩下了可笑的臆想。
可祂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只是一言不發的拾起一枚黑子落下。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比我更像是一個神。”
祂不禁感慨,雖然祂根本就沒有人性,無法理解那些情感,可祂每每翻閱名為[悔]的命運劇本時,也總是不自覺的將自己代入。
如果是祂……自認做不到眼前的男人這樣。
“神……我不是。”
他的神智似乎一點點回歸,空洞的眼神注視著命運神。
“我是王……只能是王。”
“神……太過軟弱無能,只有王……才能做到我要做的事情。”
神……什麼時候成了無能的代表詞?
祂忍不住苦笑,倒也沒有反駁。
“的確,神之一途,走到盡頭也不過是傀儡。”
“罷了,繼續下棋吧。”
祂搖了搖頭,將沮喪壓下。
他點點頭,只不過他總是時不時的回過頭望向身側,像是在確認某個人的存在。
……
“悔哥,想去就去唄,我們可以幫你去找律者的呀。”
殺止傻笑著,看著悔唯有在愛莉希雅面前才會露出的倉惶表情不禁傻樂。
“我……”
他心中無比糾結,在看到那一抹粉色的那時,他就已經壓抑不住心中每日澎湃的思念。
“去吧悔哥,我們先代勞了。”
齊不悔也拍了拍他的肩膀,點了點頭。
“是啊悔哥,你們都有一段時間沒見了。”
景落也贊同的點頭,也情不自禁望向逐火之蛾基地的位置。
他的櫻……應該也在那裡吧?
真是……自己為什麼是這麼黏人的性格?這才幾個小時,就如隔三秋。
不過……
他隱晦的望向悔,對比之下,他突然又覺得自己也還好。
“謝謝。”
他不再糾結,雖然理智一直催促著他快些找出律者,並將其擊殺,可是……
即使是他,偶爾,也可以任性一次的吧?
就抱一下……不會耽誤太久的。
對,就抱一下,就一下!
他徹底放縱,奔向朝思暮想的人。
“愛莉!”
沒跑多久,他就追上了愛莉希雅。
“阿悔?”
正在激烈戰鬥中的愛莉希雅擦了擦汗,驚喜的回頭望去。
“小心!”
她一愣,回頭望去,一隻崩壞獸已經出現在她的眼前。
嘀嗒。
秒針撬動的聲音響起,下一秒,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