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珪。
“主帥,唐國兵馬來勢洶洶,僅觀江上戰船,至少三萬有餘,數倍於我軍,最穩妥的方式就是據城而守、等待支援。”
張瓊呲牙咧嘴(腿疼啊),怒吼道:“史統兵,你畏戰嗎?”
“末將生死置之度外,絕不畏戰!”
“既然如此,還不領命,快去整頓軍隊!”
“這……”
一旁石卿也說道:“主帥,裕溪口已經被包圍,水軍戰船損失慘重,已經無法應敵了。”
沒有水軍,單靠岸上的防禦,根本就不可能阻擋,你當和州是“諾曼底”嗎?你有重機槍嗎?話說,諾曼底登陸也是搶灘登陸的盟軍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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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之見!唐軍不過虛張聲勢,意圖聲援泗州李重進罷了,若是等到攻擊城池,必然影響整個淮南戰局。”
這句話說,張瓊說對了一半,真讓南唐懟到臉上,就是丟人的事兒,但是,他低估了李煜收復江北故地的決心。
史珪再諫:“主帥,和州城池尚堅固,城中糧草、武器也充沛,只要能堅守下來,時日一長,若是唐軍久攻不下,必然失去信心、士氣低落,有利於整個淮南戰局。”
“守,守,就他媽知道守!史珪,這麼多年了,你俸祿漲沒漲?官位升沒升?自己心裡沒數嗎?就不能自己找找原因?我告訴你,就是因為膽小懦弱、畏縮不前!”
史珪憋紅了臉,辯駁道:“主帥,在下就事論事,眼下,易守不易攻……”
張瓊疼瘋了,又被手下頂撞:“來人,拖出去,打三十軍棍!”
眾將一聽,“嘩啦——”一聲圍了過來,紛紛求情。
石卿言語懇切:“主帥,大戰將至,正是用人之際,不如,就讓史珪戴罪立功吧!”
“是啊,主帥,別讓軍心不穩!”
張瓊冷笑:“我算是看明白了,看來,趙彥徽來了,你們都有二心了不成?!本帥的命令都敢違抗!”
眾將嚇得冷汗直流,誰都知道張瓊的脾氣,也知道他與趙彥徽有過節。
三軍之帥,一句話就能定人生死,如果被懷疑和趙彥徽有關聯,後果可想而知!
“來人,拖出去,打!”
這下,沒人敢為史珪求情了。
基於和州的危急情況來說,張瓊的戰術佈置或許有問題,可他處罰史珪的決議,沒有太大問題,只不過是沒有“順坡下驢”,給眾人一個臺階而已。
一軍主帥,如果任憑手下人幾句話,就改了決定,很容易讓人質疑自己的權威。
只不過,對於將領的懲罰,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三國演義》裡經常出現這樣的橋段,大戰在即,一個將領犯錯,眾人求情,最後主帥讓他戴罪立功。看似很俗套,其實是蘊含著“戰爭心理學”的,戰前絕對不能重罰將士。
不僅不能重罰,甚至不能得罪,否則很容易上演“羊斟慚羹”的戲碼!
所以,要殺一儆百,就只能是在戰後。
史珪很對得起張瓊,被打了一頓軍棍之後,乖乖地去整頓軍隊了。
由於身體有傷,加上史珪本來就是承擔防禦責任的,於是就留在了和州(西城)繼續鎮守。
張瓊、石卿統兵四千,加上趙彥徽派來支援的三千,去迎戰諸葛蘭的四千多人,看似是佔了大便宜,誰能想到,四千多人中有三千都是重灌騎兵啊!
麻蛋的,李煜!你不按套路出牌啊!誰家船上運騎兵啊!
再說史珪,料定張瓊肯定會兵敗回城,就命人搬了一把椅子椅子,坐在城頭,等著,靜靜地等著。
等到張瓊回來之後,高喊“開啟城門”,史珪一桶金汁就澆了下來!
開門,開你大爺啊!不是你打我的時候了?對不起,老子投唐了!
事情經過並不複雜,陳德成、譚紫霄瞭解之後,心中自然高興,可一轉念,譚紫霄的心又懸起來了。
“不好,諸葛將軍首次統軍,就帶領騎兵深入敵後,恐遭遇不測!”
陳德成一皺眉,說道:“譚指揮,乘勝追擊而已,不必太大驚小怪。”
哼,你們這群小年輕,還是太嫩啊。
譚紫霄嚴肅地說:“陳將軍,兵法說窮寇莫追,再說,敵後情況不明,還是要小心為妙。”
“為今之計,你打算怎麼做?”
“陳將軍,你經驗豐富,就在此駐守,我親率部下去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