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日的晨曦中,飛雪樓彷彿被時光遺忘的孤島,靜謐而孤寂,唯餘雪花輕舞,覆蓋了往日的喧囂。樓頂之上,矗立著一道獨特的風景線——一位白髮蒼蒼的少年,右手揹負於後,左手緊握一柄長劍,劍身寒光閃爍,而他的雙目則被潔白的紗布溫柔地遮掩,彷彿是與世隔絕的劍客,又似是從古老傳說中走出的盲眼俠客,孤傲而神秘。
四周,不是空無一人的寧靜,而是一場無聲的較量悄然上演。一支由千人組成的禁衛軍,如同鋼鐵長城,將飛雪樓團團圍住,弓箭手們緊繃的弓弦彷彿即將射出的不僅是箭矢,更是緊張與敬畏。然而,箭未離弦,只因那樓頂之人散發出的不凡氣息,讓眾人遲疑不前。
葉神,這位傳說中的存在,即便面對千軍萬馬,面上也無絲毫懼色,反倒是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彷彿在等待什麼。昨夜的風雲突變,相國府的毀滅,是他留給邯鄲城的一記震撼。雪女師尊雖急欲帶他遠走高飛,避免更多的麻煩,但葉神心中卻另有一番計較:“這邯鄲城的繁華與暗流,我還未盡興,怎可輕易言別?”於是,他獨自留下,將雪女託付給師父,自己則成了這風暴的中心。
而那位以影為伴的刺客荊軻,此刻正隱匿於暗處,冷眼旁觀這場好戲,他的身影如同夜色中的幽靈,來去無蹤,葉神自然也未曾將希望寄託於這位行事不定的同伴身上。刺客之道,在於無聲無息,大庭廣眾之下暴露行蹤,非他所願。
正午的陽光雖不溫暖,卻為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幾分光明。葉神立於樓頂,笑容漸濃,彷彿能洞察人心:“是時候了,趙國的精英們,你們是否都已到場,共賞這場由我葉神親自導演的劇目?”飛雪樓所在的街道,今日被戒嚴得密不透風,能踏入此地的,皆是身份顯赫或是修為高深的角色。
就在這緊張對峙之際,禁衛軍緩緩讓開一條道路,大將軍李牧,身著閃亮的鎧甲,如同戰神降臨,緩緩走出。他抬頭望向葉神,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無奈也有歉意:“葉神,你究竟意欲何為?”這一戰,他雖無力阻止葉神被通緝,但心中卻暗自謀劃,希望為葉神留一線生機。畢竟,面對這數千精銳,即便是葉神,也難以全身而退。李牧的舉動,既是對王命的妥協,也是對葉神的一種無言的尊重與保護。
葉神與李牧之間,雖立場不同,卻在這特殊的時刻,因各自的信念與抉擇,交織出一段別樣的情愫。而這一切,都將成為邯鄲城中,又一段被後世傳頌的傳奇。在那風雪交加的古城之巔,葉神,一個名字足以讓江湖震顫的劍客,正以一種近乎藝術的方式,重新書寫著趙國的命運篇章。他並非盲目殺戮的狂魔,而是以一種近乎挑剔的眼光,精準地剔除著那些阻礙趙國真正強盛的腐朽與不公。
“老將軍李牧,今日您又要以忠骨鑄就的壁壘,來阻擋我這不羈的風嗎?”葉神的聲音穿透寒風,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憫與決絕。他深知,這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是趙國最後的脊樑,卻也無奈於其所效忠的,不過是一具空殼。
“若你願以劍為筆,共繪趙國盛世藍圖,我李牧,自當退避三舍,樂見其成。”李牧的話語中,既有對葉神才華的認可,也有對現狀的無奈妥協。但葉神的心,早已飛向了那片需要他以劍開路的未知領域。
“遺憾的是,我葉神,生來便是那破曉前的寒風,註定要吹散一切陰霾。”言罷,他身形一展,生死劍如龍吟般出鞘,劍尖輕點虛空,瞬間,整個天地似乎都為之色變,連雪花也顫抖著避讓三分。
“記住,我乃葉神,劍下無冤魂,只斬世間不平事。”他的話語,如同冬日裡最鋒利的冰刃,切割著每個人的心防。那些曾名震江湖的劍譜高手,此刻無不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彷彿只要稍有異動,便會成為他劍下亡魂。
“自今日起,趙國武林,便是我葉神一人之舞臺。無論是孤膽英雄,還是群狼環伺,我皆以劍相迎,送爾等往生極樂。”他的笑容中,既有對挑戰的渴望,也有對生命無常的淡然。
為了省去無謂的追逐,葉神選擇了一個最為震撼的方式——立於飛雪樓之巔,以一己之力,向整個趙國武林宣戰。這不僅僅是一場劍術的較量,更是對勇氣、智慧與信念的終極考驗。
“無論是獨步天下的劍客,還是聯手成陣的強者,只要你們敢於應戰,我葉神,便在此等候,以劍為誓,送你們一場說走就走的黃泉之旅。”他的囂張,是對自己實力的絕對自信,也是對趙國武林的一次深刻洗禮。
而李牧,望著那孤傲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他明白,葉神此舉,雖看似狂妄